蕭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反應了許久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上被蒙著一塊黑布,而且雙手雙腳全都被束縛在一張板凳上。
外麵隱隱有鳥兒的鳴叫聲傳來,蕭阮猜測現在可能是下午。
動了動嘴唇,她想要說話發現自己的嘴巴也被人堵著,嚐試了幾次終是沒有將嘴裏的異物頂出去,隻得放棄。
霍恂一大早便去安排眾人押送趙楓出城,她便利用這個空隙立刻去他們乘坐的馬車。
她告訴守衛說自己在馬車上等著霍恂,可暗中卻準備了一套尋常侍衛的衣服。在馬車裏麵悄悄換了,臣侍衛不注意便迅速跳下馬車在,匆忙趕往後山。
擔心霍會阻攔自己,又擔心趙衍看到她帶了其他人一同前來會將其激怒,蕭阮一直到了城門口才將自己的行蹤告訴給霍恂,想要讓他暗中接應自己。
然而,她剛剛到達約定的地方,還未看見趙衍就被人突然擊暈,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趙衍行事如此出其不意,蕭阮怎麼也想不通他將自己騙來究竟是所謂何事,更不好推測自己在她麵前是否還有什麼可信度。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蕭阮心中一驚,立刻將頭轉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如果她沒有聽錯,那道冷哼實在像極了趙衍的聲音。
難道說趙衍就在房間裏一直看著自己?
意識到了這一點,蕭阮心間猶如擂鼓,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隔著黑布直直的看向對麵的趙衍。
房間裏麵靜的可怕,空氣裏也似乎能夠擰出水。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麵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蕭阮的心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
那腳步聲緩慢而沉重,熟悉裏又隱隱帶著陌生,蕭阮屏緊呼吸,繼續維持著“看”著那人的姿勢動也不動。
“嗡……”
伴隨著一聲金屬的震動聲,蕭阮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輕輕一劃,眼前突然便是一亮。
蕭阮迅速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柄散發著冷光的長劍。
心間一凜,蕭阮立刻便意識到剛才在她臉上輕輕一劃的東西就是這柄長劍。
“蕭,阮。”
蕭阮盯著劍尖的冷光正在發怔,那手提劍柄的男子忽然從嘴裏吐出兩個冷冰冰的字,蕭阮睫毛一顫立刻將視線投到對方臉上。
這名提刀朝她走過來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趙衍。
此時的趙衍滿臉冰霜,一雙狹長的眼睛裏麵恨意綿綿不絕,直逼的蕭阮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脖間一涼,那柄長劍便橫在了下蕭阮的脖間,她嘴裏的塞得布條也被人拿開。
聽得男子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蕭阮微微垂下眼睛卻是一言不發。
在未看見趙衍之前,她恨不得趙衍立刻出現告訴她孩子的狀況,可如今這人就站在她麵前,她卻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她實在擔心一開口便將這人激怒,不僅得不到孩子的情況,自己這條命也撐不到霍恂前來。
“你為什麼不說話!本王難道不是在問你嗎!”
趙衍等了許久不見蕭阮開口,麵上怒氣更甚,手中長劍又往蕭阮淨白的脖間近了一分,不一會兒,刀鋒處便滲出來幾絲鮮紅的血絲。
許是覺察到疼意,蕭阮咬著嘴唇,不讓從嘴裏發出一絲呻吟,而趙衍卻被這抹紅色刺疼了雙眼,手臂一顫,竟直接將長劍丟在地上。
蕭阮愣愣的看著地上掉落的長劍,下意識的抬起頭,立刻便對上了趙衍痛苦的眼睛,但下一秒趙衍的手便擒住了她的脖子。
“你為什麼不說話!本王問你,你為什麼不說話!”
趙衍猶如瘋了一樣掐著蕭阮的脖子,逼迫她說話。蕭阮被她掐的幾乎喘不過氣,一張臉很快便變成了青紫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又似乎是因為手上沾到了蕭阮的血液,趙衍忽然鬆開她的脖子,身形搖晃的後退了幾步,隨後便跌坐在座椅上,房間內隻剩下趙衍厚重的喘息聲。
趙衍在邙山遭到太子的偷襲之後,本以為從東麵繞行能夠盡快趕到京城,卻萬萬沒有想到太子已經將他們的行蹤摸的一清二楚。
他的二十萬大軍不過幾天時間便因為太子沒有預兆的偷襲一次又一次變少,最後一次他的七萬大軍又一次被困,無奈之下他仗著兵馬尚足孤投一擲,卻又一次掉進太子的陷阱。
整整七萬大軍,隻有他和數百人士兵逃脫。這之後他便成了過街老鼠再不敢輕易露麵,隻得暗中調查趙楓得蹤跡,企圖將他救出來,另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