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放開我!”喬奕諶之前也吻過我,可是這次完全不同,他明顯處於暴怒的狀態,我們不像接吻更像是撕咬。我嘴裏都是血腥味兒,唇角都被他咬破了。
“現在知道怕了?”喬奕諶用手鉗製著我的下巴,原本俊逸出塵的臉陰沉沉的,讓我有點兒發怵:“酒店的約都敢赴,你是膽大包天還是出門沒帶腦子?哼!”
來赴李欣邀約這件事,除了王凱我誰都沒講過。我也不知道喬奕諶是怎麼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但是他此刻的目光格外犀利,嘴角還噙著一抹嘲弄地冷笑,似乎一切了然於胸,像是睥睨天下的神靈。而我,愚鈍蠢笨,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我這個人從小被父母寵壞了,犯了錯能做到知錯能改,但絕對不會低頭認輸。我倔強地將臉別開臉:“我該做什麼,不用你來教訓!”
“我來告訴你,孤男寡女在酒店裏都會做些什麼!”喬奕諶一把扯開我的風衣,風衣上的水晶紐扣劈裏啪啦地掉在地上,崩得到處都是。
由於房間裏太過安靜了,清脆的裂帛聲放大了很多倍。被人侵犯的羞憤與屈辱把我的理智焚燒成了灰燼。“啪”的一聲,一記甩在喬奕諶刀裁斧刻的側臉上。喬奕諶顯然很意外,可能是從來沒被人扇過耳光,他有些錯愕地瞪著我。而我出手之後也有些後悔,喬奕諶是什麼人,對他說個“不”字他都要討回來的,何況是被打臉。我的心肝兒都在打顫,不知道喬奕諶接下來會怎麼收拾我。
喬奕諶眯著眼睛,看起來像貓科動物要發飆的前奏。他的手伸過來,我以為喬奕諶要還我一巴掌,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下身體。喬奕諶的指尖輕輕地劃過我的側臉,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還真夠快的……”
我不由得愣住了,我從喬奕諶的語氣中捕捉一絲情緒,居然是——縱容。後來相處久了我才漸漸摸清了他的脾氣,喬奕諶如果願意,你對他做什麼他都能包容;但是,如果他不願意了,那你就要很小心了,惹惱他的後果一般人絕對能承受不起。很顯然,這時候他願意縱容我的。
“叩叩叩……”我的後背緊貼在門上,所以敲門在我聽來格外清晰。
喬奕諶終於把我鬆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到那兒去。”
隻要可以離喬奕諶遠一點兒,別說讓我坐沙發上,就是到牆角蹲著我也願意。我乖乖地走到沙發旁坐好。喬奕諶理了理浴衣的領口,才拉開門:“什麼事兒?”
“喬總,V006的客人要怎麼處理?”我轉頭看向門口,那人穿著酒店服務生的衣服,好像正是剛才推著餐車進李欣房間的那一個。
“先扣住,我親自去看看。”喬奕諶關上房門,走進臥室之前還不忘警告我:“坐著別動,我出來看不到你的話,你就死定了。”
喬奕諶有時候挺神的,我不知道他怎麼看出想走。也就過了七八分鍾,喬奕諶穿著筆挺的西裝從臥室裏走出來。我懷疑喬奕諶精神分裂,進臥室之前似乎還是沒睡醒,僅僅是換了身行頭,看起來精神抖擻得像是要去參加結婚典禮。
喬奕諶目不斜視地走出房間,他已經出來了,也看到我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我正琢磨著要叫輛車子,才發現剛才跑太急,挎包落在李欣的房間了。王凱打不通我電話,一定急死了。
我連忙奔向V006號房,在門口就聽到李欣叫囂:“喬奕諶,你別太猖狂!你能一手遮天嗎?”
雖然我現在聽到李欣的聲音都覺得惡心,可是他說的話確實沒錯,喬奕諶不能一手遮天。而且李欣身份特殊,得罪了他,以後一定會使絆子。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其中一個正是剛才跟我一起乘電梯上來的那個男人。怪不得我覺得他眼熟,細細想來,我在喬奕諶的別墅裏看到過他。
我伸手推開那扇虛掩著的房門,保鏢沒有阻攔,我就壯著膽子走了進去。我打算勸喬奕諶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他不聽,我就拿自己包包走人。我估計到李欣可能被揍了,可還是被映入眼簾的情景震驚了,房間裏隻有五個人:喬奕諶、甄昱、剛才那個服務生、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還有就是李欣了——李欣被身材粗壯的男人鉗製著跪在地上,身上受了多少傷是看不到,被皺皺巴巴的睡衣擋著,可是他的腦袋已經被打得像是開了顏料鋪,色彩紛呈的。整張臉腫得沒了人樣,估計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了。
“我的女人也敢動歪心思,是跟誰借的膽子?”喬奕諶周身都籠罩一股子戾氣,看起來特別嚇人:“我不能一手遮天,但一手遮楓城還真綽綽有餘。”喬奕諶衝旁邊的甄昱使了個眼色:“給李局看看他的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