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聲想了一下說:“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如果喬先生投資的那些項目,是有超過所持股份50%的股東讚成的,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我現在手上隻有5%的股份,股份的大頭都在喬老爺子手裏,喬奕安手裏應該有差不多10%,我想這些加起來應該是足夠50%。問題的關鍵是,我支持喬奕諶是肯定的,但喬老爺子和喬奕安同意喬奕諶投資那些項目,就是變相地將自己的錢放進喬奕諶的口袋裏,他們沒有理由同意喬奕諶這麼做。關係自身利益,親人尚且如此,那其他股東就更不可能會同意了。“那如果沒有那麼多股東支持呢?”
“那樣的話,喬先生可能會麵臨——侵吞公司巨額財產、惡意操縱股市、擾亂金融秩序等起訴。”王聲沉吟一聲,“但事實上這樣的官司是很麻煩的,因為資金流向複雜又曆經數年沉積,牽涉的金額特別龐大,估計光是做出審計也需要幾年的時間,所以司法機關調查取證將要經曆一個繁瑣和漫長的過程。這種案子在調查初期應該按照‘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進行,收集證據會由盈嘉的董事會責成公司法務部牽頭來去做。但是據我所知,盈嘉的法務部並沒有可以做這種案子的律師,因為公司的首席法律顧問邵洋律師在上個月就辭職了,新的首席還在招募中。
邵洋也是喬奕諶的私人律師,自然不可能幫著別人去查喬奕諶,所以已經及早撤出法務部了,看來喬奕諶確實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當然,可以接這個案子的律師不是沒有,但是律師代理費和訴訟費也將會是一個可觀的數目,而且以盈嘉現在的財務狀況來看,幾乎是不可能支付得出這筆費用的。而且這個官司打贏的幾率也不大,小股東未必肯出這種錢……現在看來願意籌集資金來打官司的應該是喬瀚昆、喬奕安或者還有容振堂。
但是以我對容振堂的了解,他出資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容氏現在的流動資金也不充裕,他更有可能在這件事被完全曝光之前趕緊將手上的股份脫手……”
“我知道了,無論容振堂有什麼動向你都想辦法告知我。”根據王聲的講解,事情應該還是在喬奕諶的掌控中。
“你最近要多加小心,容振堂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可不是正人君子,法律手段走不通就會走旁門左道。”王聲又囑咐了一句。
“好,我會當心的。”
“我這邊收集到的東西分量也差不多了,喬先生這一手做得太漂亮了,如果沒有華漁岸的樓盤撐著,容氏的股價估計會晃動得很厲害了。”
“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兒。”如果現在容氏是依靠華漁岸的樓盤穩固股價的話,那還真是不靠譜,黎洺那邊估計差不多也要動手了。
“我知道的。”
掛斷電話後我的手機都是熱的,雖然王聲說即使董事會起訴喬奕諶,他們勝訴的可能性也不大。但是我根本不想把喬奕諶做的這些事情呈現在大眾麵前任人指指點點,我必須要做些什麼才可以。我想起來喬奕安說過,有什麼需要幫忙就告訴他。如果我們可以拿到喬奕安手上10%左右的股份,再加上我手上的5%。然後再去求喬老爺子的話,得到所持50%以上股東的支持,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從喬奕安手裏拿到股份呢?他知不知道盈嘉現在的財務狀況,又知不知道手上的股份已經貶值成跟廢紙差不多了呢?我想就算他知道股票貶值,也未必會出手,更何況我手上還沒有那麼錢去收購。
我歎了口氣,現在究竟要怎麼辦呢?不過還有一個更加難以捉摸的問題——喬奕諶把從盈嘉挖出的巨額財富給弄到哪兒去了?存到銀行可絕對不是喬奕諶的行事風格。而且……他真的會那樣幹淨利落地把所有股東的錢都卷走嗎?說實話,我不信。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總是玩兒手機,就是不聽話。”喬奕諶把手機從我手裏抽出去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我想事情太出神兒,居然沒注意到喬奕諶是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的。
“我沒玩兒……”我是講正經事情好不好!
“沒玩兒燙得像你的暖手寶一樣?”喬奕諶彈了下我的腦門兒,“我們回去了,別在外麵待太久。”
“不是……”我剛想辯駁幾句,手機裏打進來一通電話。
喬奕諶拿出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挑挑眉。我衝喬奕諶伸出手,喬奕諶卻搖搖頭,直接打開了免提。對方是盈嘉總經辦,通知我明天上午十點半參加股東會,對方簡單陳述了會議內容與公司財務有關,會議很重要請我務必到會。我說自己會準時參會,對方就客客氣氣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