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母親嘛,都是疼自己孩子的,怎麼對她孩子好呢她就怎麼選。”
我想了想,論貌,我沒有,論財,更沒有。
我媽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又教育道:“除了那些物質的東西,人老了還能圖什麼,不就是幸福啊健康啊。要是我有個媳婦能把我兒子養得白白胖胖開開心心的,那我肯定喜歡她啊。”
聽了這話,我果斷下定決心,就往這方麵努力!
同學聚會的這天我跟著李承一塊到訂好的隆瑞酒店。坐在車上的時候我就開始隱隱不安,預感等會我會被輪番轟炸。他倒是優哉遊哉的,還打開CD盒放起爵士樂。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李承……我有點——不想去了。”
一個白眼撇回來,“都走到這了,為什麼?”
“嗯……感覺挺奇怪的。”我跟他一起在眾人麵前亮相,還事隔那麼多年……不知會不會變成酒桌上的談資。
我壓低了聲音,幾乎被音樂沒過:“你那些朋友會不會笑話我?”
這下他頭也不回了,隻是挑挑嘴角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阿。”
……
所以說女人的預感是很準的。
我們到的比較遲,進到包廂的時候已經高朋滿座。那幫人看到我們,先是露出驚悚的眼神,然後又趕緊換上歡歡喜喜。一路走過,看見好多記憶裏的麵孔,一一打了招呼。
來到的這桌大部分是以前跟李承熟絡的同學,我也還認得幾個。剛落座就聽到有人說:
“李承!什麼情況?!”
他淡淡的:“沒什麼情況。”
“不夠意思!又遲到又隱瞞軍情,自罰三杯自罰三杯!”另外一人一邊說著就一邊推過來酒杯。
“不行不行。”我一聽急了,連忙擺手,“他不能喝。”
“哎喲!”有人立馬打趣,“媳婦心疼了?他不能喝你代他喝!”
哈?這群人沒一個安好心哪……
我轉過臉本想向李承求助,誰知他竟把他麵前的酒杯推給我,一副“勞駕”的眼神。
我恨得咬牙切齒,原來他是敵方陣營的。
他壓低了聲音說:“沒關係,反正是紅酒嘛。”然後聲音又加大了些:“本來就該你喝,要不是你起晚了,我們會遲到嗎?”
四周響起哈哈哈的笑聲,曖昧的語調震蕩著耳膜。我真想拿起桌上的菜碟扣在他腦袋上。
這時又來了一個人,大家轉移了注意力,我心裏暗叫“福星啊”,跟著一群人一起回頭,就看見陸顏托著個行李箱過來了。
有人大聲玩笑道:“哇,陸顏,你這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陸顏哼哼哈哈兩聲,看見我們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吃驚的感覺。
“不,我等會要趕個火車,順便就走了。”
“年都還沒過,你要去哪大展鴻圖啊?”
“一個……研究院。”陸顏坐下來,笑逐顏開。
“博士厲害啊……”
“佩服佩服啊……”
“咳!哪裏哪裏……”
我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方煜銘。
或許他和蕭靈想得一樣,不見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我突然想起蕭靈那天說的話,淡淡然,又那麼感傷。
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