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的計劃還算周密,以他老爹的資源不是不能查出來。但對象是他的時候,他老爹不會往最不可能的方向想。
他老爹是典型地護犢子和護短,不會把親人往最壞的方向想。要不當年賀家人又怎麼會成功忽悠了他老爹這麼多年?
現在又被他忽悠,他都忍不住心疼他老爹,也不知道他老爹的心理陰影麵積多大。
“褚醫生剛給我打電話。”賀喬宴覺得自己這輩子略失敗,有氣無力地說道:“你的破事兒你自己解決,愛咋咋滴,我不管了。掛了。”
賀唯非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慢慢放下電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這一招他隻敢用來對付老爹,最親的人給的傷害往往是最重的。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他一定會選擇。以老爹對他的維護,至少要等到他大學畢業才會讓他回秦城。
可離他大學畢業還有六年,如果他讀研、讀博,還有十幾年,時間太久了,他無法確定這麼多年裏會出什麼事,這個後果他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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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賀唯非照常下樓晨跑,一輛賓利商務型的車停在他腳邊。
賀唯非挑了挑眉,看著後車座的車窗。
車內的賀喬年看著賀唯非那跟賀喬宴一模一樣的挑眉動作,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笑容,降下了車窗。
失去了車窗的阻擋,賀唯非的目光落在賀喬年的臉上。
賀喬年朝他點了點頭,“唯非,上車,我們談談。”
賀唯非沒有理會賀喬年,繼續朝前跑去。
司機說道:“先生,要追上去嗎?”
“不用,走吧。”
“是。”
司機發動了車子,賀喬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跑動中的少年身影。
在賀唯非的心裏,他算什麼呢?
這個話題太沉重,他不願意去想。
他保住了賀家和賀氏集團,以後會還給賀喬宴或給賀唯非,這就夠了。
車子慢慢開回賀家大宅,素容聽到汽車的聲音就出來了。
賀喬年被司機攙扶下車。
素容見賀喬年的臉色蒼白,連忙過來扶另一邊。
賀喬年坐下後就讓司機出去了,素容給他倒了參茶,“你怎麼了?這麼早出門,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
“小寶回來了。”
“小寶?他不是不在了嗎?”素容吃驚地看著賀喬年,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賀喬年握住她的手,“他們都沒死,喬宴、秦以悅、小鬱鬱,甚至是他們養的狗都還活著。”
素容難以置信地看著賀喬年,擔憂道:“喬年,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我剛才去見小寶了,他沒理我。”賀喬年說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素容連忙倒了杯溫水給他潤潤嗓子,又輕拍他的後背,“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
素容坐到賀喬年旁邊,握著他的手輕輕摩挲著,“要不今天不去公司了,在家休息一天?喬宴和小寶他們都還活著,我們該好好慶祝慶祝。你想吃點什麼,我們一起做頓飯。”
“好。”賀喬年回握住素容的手,“我今天特別高興。”
“我知道,你這些年都在愧疚裏度過,現在確定他們都還活著你也該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