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唯非眼皮連跳了幾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接起電話,“喂,老爹。”
“你馬上收拾東西去城郊別墅,我已經讓人準備私人飛機了。”
“出什麼事了?”
“車輪快不行了。”
賀唯非猛地站了起來,“什麼?”
褚原和童之樂被賀唯非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童之樂不安地問道:“唯非,出什麼事了?”
賀唯非沒有回答,拿著手機就衝出了寢室。
褚原和童之樂彼此對看了一眼,褚原把賀唯非桌上的車鑰匙拿了過來,也跟著衝出寢室。
賀唯非跑下樓看到他的那輛polo車才反應過來忘了帶車鑰匙下來。
褚原按了下車鎖,“要去哪兒,我送你過去,等下再把車開回來。”
賀唯非拉開副駕的車,報了個地址。
褚原挑了挑眉,發動車子。
賀唯非眉心一直跳,心髒也幾乎要從胸腔裏跳了出來,握著手機的手青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
褚原跟賀唯非相處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的樣子,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賀唯非嘴唇顫抖了幾下,才發出一個沉悶的聲音,“車輪不行了……”
“車輪是誰?”
“我家的狗。”
褚原本來想說不過就是一隻狗而已,但看到賀唯非那個失控的樣子,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條狗在賀唯非心裏絕對不隻是一隻狗,很可能是他的一種感情寄托。
這種感覺褚原雖然沒有體會過,但可以想象。
到城郊別墅時,賀唯非匆匆道謝之後,就鑽進私人飛機裏。
褚原百無聊賴地拍了拍方向盤,把車開回學校。
私人飛機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終於落在賀家的後院裏。
賀唯非飛機一停穩,就衝了下來,跑到前院。
賀喬宴、秦以悅、賀唯鬱都在前院,圍著車輪。
車輪被裝在一個鋪滿軟墊的狗窩裏,白色的毛皮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光澤。
猩紅的舌頭無力的露在嘴巴之外,呼吸十分困難。
賀唯非的眼淚頓時就抑製不住了,蹲下身體抱住車輪的腦袋,輕輕地蹭起來。
車輪像是感覺到賀唯非來了,輕輕地用毛茸茸的爪子搭上賀唯非的肩膀上,像是把他抱在懷裏。
然後用濕濕軟軟的舌頭舔著賀唯非的臉,眼神裏充滿了依賴與不舍。
賀喬宴拍了拍秦以悅的肩,“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一會兒。”
秦以悅無聲的點點頭,跟賀喬宴進屋了。
賀唯鬱看到哥哥的樣子,也走過去抱住他。
賀唯非沒有動,抱著車輪的腦袋,感受著它越來越吃力的呼吸。
最後,他懷裏的車輪劇烈的抽搐了幾下,然後就再也不動了。
賀唯非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沾濕在車輪的皮毛上。
他的腦海裏浮現起很多跟車輪在一起的畫麵。
車輪剛回來時,還是一隻剛滿月的小奶狗,看到什麼都喜歡舔。
尤其喜歡舔他的臉,每次都舔出一臉口水。
他嫌棄它,它也不知道,一直在他身邊鬧鬧轟轟的跑著,讓他的童年不再寂寞和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