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帆把行李箱推到門口,又回顧了這屋子裏的一切,不知不覺在這裏已經住了快一年了,他記得剛來時因為安然他很痛苦。現在他要走了,想起夏敏柔他心裏一陣酸楚和惆悵。
他曾經躺在這間屋的床上,憧憬著夏敏柔離開李家,然後他帶著她離開這裏的情形。可是他終將是一個人離開這裏。
他咬著嘴唇看著牆上米色的牆紙,眼裏藏著淚水。
門外有人在按門鈴。他知道是李浩揚和夏敏柔來送他了。他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勉強地勾起嘴角,然後伸過手去打開了大門。
“你們過來了?”沈宇帆對著門口的兩個人說。
李浩揚仍舊是一隻手放在夏敏柔的後背上,“都準備好了嗎?”
“我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我從來都沒有到你這裏來過,我進去看看再走。”夏敏柔頭往裏麵探著,微笑著說。
“嗬嗬,那好。”沈宇帆於是放開門把手,站到了一邊。
夏敏柔笑著一隻腳正準備著往裏麵跨,身邊的李浩揚連忙扶著她輕聲說:“慢一點,小心有門檻。”說著便扶著她一起進屋了。
飛機場裏,沈宇帆看了看身後的檢票口,勉強微笑著說:“好了,你們回去了,我該檢票進去了。”
李浩揚伸過手去拍了拍沈宇帆的肩膀,“一路順風!”
沈宇帆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眼神移過來定在夏敏柔的臉上。
她對他永遠都是這樣,一臉溫暖的笑意。他看著她一如既往的笑,此刻竟覺得冷,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他也微笑著說。其實他知道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很快的。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夏敏柔笑著說。
“好。”他點頭。
“我想我應該擁抱你一下。”夏敏柔說著便伸過手臂輕攬了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宇帆,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和幫助。”語氣裏帶著不舍。
沈宇帆愣在那裏,雙手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他多想去撫摸一下她的臉或者是頭發,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最後,他隻是雙手搭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朋友。”
“嗯。我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份能交到你這麼好的朋友。”夏敏柔仍舊把頭靠在他的身上笑著說。
她在他麵前永遠都像是一個小孩子,用仰望的神態看著他。
一旁的李浩揚倒憋壞了,說又不好說,氣又不能氣,隻能心裏酸酸地在那看著夏敏柔把頭埋在沈宇帆的胸前。
最後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於把手搭在了夏敏柔的肩膀上,“好了敏柔,宇帆要進去了。”
“是啊,我該進去了。”沈宇帆笑著說。
夏敏柔這才直起身子來。
回來的路上,李浩揚似乎特別高興,連車子裏麵他放的音樂都顯得歡快輕鬆。夏敏柔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心情會那麼好。
說實話,宇帆這一走,她又少了一個朋友,又想起沈宇帆對她的好,多少還是有些惆悵。倒是李浩揚送走了最要好的兄弟,居然還那麼高興,鬼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當然隻有他李浩揚心裏明白,沈宇帆一走,他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自從他覺察出沈宇帆喜歡夏敏柔之後,他時時都提心吊膽,生怕夏敏柔會離開自己投奔沈宇帆。
所以當沈宇帆跟他講要離開這裏的時候,他隻“哦。”了一下,然後假裝問了一下他這麼急著要離開的原因。
其實他心裏何嚐不明白,宇帆之所以現在要走,跟他的敏柔有關。每一次自己和敏柔在一起,沈宇帆的笑都是那麼牽強,話語也不多。同樣是男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是誰說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隻是說明你還不夠愛那個女人。如果一個男人真的足夠愛一個女人,再怎麼樣他都不拱手相讓給別人。
敏柔是他的女人,不管法律上是不是他的妻子,現在,以後他都不會讓她離開他自己。
其它的他李浩揚都可以讓給他,可以想方設法地幫助他,但是他的敏柔,誰他都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