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靜一個人坐在一個廣場的石凳上。已經到了黃昏了,街上的倪紅燈已經全部開啟。
她眼睛盯著手心裏的電話,犯著嘀咕:天都快黑了,他怎麼還沒打電話過來找她?他到底在幹什麼?
她捂著有些餓的肚子,又想起早上下麵條未用完的瘦肉還擱在桌上,忘記放進冰箱了。不知道晚上再不吃,放到明天會不會壞。
她嘟著嘴,皺著眉頭,雙手襯在下巴下麵,看著馬路上三三兩兩走過的情侶,有那麼多都是男的牽著女孩子的手,怎麼每次出去都是她先挽著夏敏捷的胳膊,他好像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她想不通,怎麼其他的男人都那麼體貼,夏敏捷為什麼就不能對她溫柔體貼一些,總是大聲大氣,一副耐不住性子的樣子。其實她要求的並不多,她隻要他能一心一意跟她過日子,不要跟那些在她心目中所謂的亂七八糟的女人打交道,她就知足了。
至於房子車子,其他女人在乎的,她並不是特別看重。她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為。
誰叫她愛他呢!當初她父親不同意,說他長得太帥,看樣子人就很精明,怕靠不住。她仍舊要死心踏地跟著他,以至於父女間的關係一直比較僵硬,加上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又有了繼母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插在中間,她父親對她的關心就更少了。
自從跟夏敏捷在一起後,她幾乎很少回家,大多數時候都是跟著夏敏捷回到他家。她早已經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當成了夏敏捷的老婆。
她在大學的成績比他好,本來畢業後可以有機會去北上廣那些一線城市發展,但是他在這座城市,她哪都不會去。
掐指一算,從大二到現在,他們在一起已經六年了。到如今她仍舊清楚是記得他走進她生命的那一天。
那是她上大二的上學期,禮拜天她回家向她父親拿了這個學期的生活費,她繼母的臉色很難看,一直在一旁嘮叨家裏如何困難,棉花又跌價了,種的莊稼都虧本了。
又說村裏誰家的姑娘十幾歲就出去打工,掙了多少多少錢,給家裏房子裏裏外外裝修了一下。雖沒讀多少書,現在照樣嫁了有錢的老公。又說讀個大學有什麼用,出來還不是找不到工作。還不如不念,簡直就是浪費家裏的錢。
他爸爸見她繼母在一旁嘮叨了一大堆,皺著眉頭說讓她省著點花。江美靜拿了錢隨便塞進牛仔褲口袋裏麵,連午飯都沒在家吃當即便拎著包自己走到鎮上坐車回到了學校。
誰知等她回到學校準備把錢拿出來裏,全身上下,包包裏裏外翻了個透徹就是沒看到那幾百塊錢。她不知道是自己掉了還是在車上被偷了。反正這個月的生活費就這樣沒了。
她後悔在來的路上一直想著她繼母的那些話還在他父親的表情在生悶氣,根本就沒有心思把那些錢放在錢夾子裏麵。但是這個世界什麼都有賣的,就是沒有後悔藥可以買著來吃。
她隻好又給家裏打電話說錢丟了,讓給她銀行卡裏再打點錢。正好電話又是她繼母接的,她繼母在那裏發牢騷滿腹,做鬼守不住靈牌,念那麼多書把人都念傻了,以為家裏很有錢,隻會朝家裏要錢。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啪”的一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然後捂著臉一直衝到宿舍樓底下的花壇上坐在那裏傷心地哭,也不管走過的人怎麼看她,這時的她心裏她的世界隻有她自己的悲傷,其他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一點意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