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1 / 2)

謝語夕很好奇,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婚姻?

夏楚末的心一沉,難道闕禦臣的私人聚會指的就是這個?他今晚要和謝語夕一起慶祝生日嗎?她記得他說過,除了她,他從沒有和別人一起過生日……

此時,闕禦臣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一邊低頭扣著袖扣。

他果然適合鐵灰色,年輕、霸氣、又不顯老,還能把他身上那股傲然的氣質調和得溫柔些。

他二十七歲,其實很年輕,眼底卻有著超越年齡的滄桑,他把全部的精力投注在工作上,對工作要求嚴格,對人冷漠近乎冷酷,可是她看過他一個人默默抽煙的樣子,那落墨的背影,令人心疼。

她總覺得,那藏在他深沉哀傷裏的,是一份被壓抑的溫柔。

“我幫你吧!”夏楚末忍不住走上前。

闕禦臣理所當然地伸出手,讓夏楚末替他打理一切,調整袖扣,整理領帶的角度。

謝語夕在一旁看著,不知該嫉妒她,還是可憐她。

說穿了,闕禦臣並不愛夏楚末,以她此刻與闕禦臣的親密,她實在沒必要跟夏楚末這樣一個失寵的女人計較;但是能靠闕禦臣這麼近,為他做這些貼身事的,卻也隻有夏楚末一個人,這又怎能讓人不嫉妒?

“晚上……”夏楚末低聲問道,她用眼神告訴他,她會等他回家。

闕禦臣輕啟冷毅的薄唇,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晚上我要和朋友一起吃飯,沒事的話你可以下班了。”

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彷佛一切完全與她無關,這時候,她真的就隻是個雇員而他就隻是她的老板、她的主人。

每當這個時候,夏楚末就真的覺得離他好遠,好遠……

看到闕禦臣的態度,謝語夕不僅鬆了一口氣,連嘴角都迸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原來是她想太多了,夏楚末有什麼好讓她緊張的呢?她輕快地踩著高跟鞋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闕禦臣低頭一笑。“親愛的,我們走吧。”說著,便帶著謝語夕往門口走去。

夏楚末輕輕退開,轉身回到辦公桌,低下頭繼續工作,她不想看到他們倆相偕離去的背影。

腳步聲遠離後,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公文上。

這種失落的心情與場麵,已經上演過無數次,滿懷熱情被他無情地澆熄,她早該習以為常了,不是嗎?

上天的眼睛無比雪亮,她沒有資格對他燃起期望!

是啊!她憑什麼以為他會想和她一起過生日?她憑什麼以為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怎麼會傻到還以為自己對他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他又怎麼會記得他們相識十年?

夏楚末回到他們的新婚之所——景堯山別墅,手中提著一盒蛋糕,那是十天前她在手工烘焙坊訂下的生日蛋糕。

她把蛋糕隨手放在床邊,褪下一身漂亮的洋裝,換上水藍色的襯衫式睡衣,放下瀑布般又黑又直的長發,柔順地披落於肩。

她獨自坐在床邊,和那擱在角落的蛋糕一樣,美麗卻顯得落寞。

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要痛苦的,而更讓她覺得諷刺的是,她懷疑這愛情究竟是不是存在過?

闕禦臣從來沒有開口說過愛她,就連‘喜歡’這兩個字都不輕易吐露,他隻有在喝醉的時候,說過她很美,說過她很香。

他說過最喜歡她身上的香氣,像山穀清晨的百合,糅合著溫柔的茉莉香……

除此之外,他從不曾吐露過任何有關感情的字句,更別說什麼關係的確認和承諾……

她怎麼會那麼傻呢?這樣的關係令她疲憊不堪,這些年來她已筋疲力盡,再怎麼努力也走不進他的心。

契約?她不敢去想契約的內容,因為她怕她會忍不住哭泣……

她不是沒想過放棄,但每每一升起離開他的念頭,那種無法呼吸的痛苦,就令她打消念頭,尤其是他每次來得恰如其分的溫柔,更讓她走不了。

就算狠得下心,她也走不了,她還沒完成契約的最終目的……

三年的協議期限,也許不用三年,她與他的未來就能見分曉……

愛是那樣來勢洶洶,來得那樣狠,但是愈狠愈愛:愈愛愈狠……

她抬起絕望的眼眸,看向牆上時鍾,十二點五分……

她這才真正地絕望了。

眼淚不住地滑落,這些年,他到底視她的存在為什麼?這樣痛苦的糾纏又算什麼?

最後她哭累了,無力地躺在床上,淚水濕透了半邊枕巾,卻聽到門外瑣碎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