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很閑?”闕禦臣好整以暇的反問道。總部等待他親自處理的文件堆積如山,他撇下工作,如此悠閑,她難道不知道原因嗎?或者,她以為他是來美國旅遊嗎?
夏楚末輕咳了聲,刻意別開頭,堅決不去與他爭辯。
就在氣氛就些僵持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會是誰呢?上門找她的朋友隻有若曦,但是,若曦有她家的鑰匙啊?思慮幾秒,夏楚末緩緩移至門邊,因為和闕禦臣呆在一起,她絲毫不懼怕門外會出現歹人。
開門的那一刹那,夏楚末正要呼喚好友,卻被人迎麵狠狠地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因為出乎意料,她踉蹌地後退兩步。
印著紅指的白滑臉頰,此刻猶如火燒一般灼痛,夏楚末輕輕撫摸,淚“啪嗒”一聲就掉了下來,她怔怔地望著好友停在空中的手掌,“若曦……”
若曦滿臉通紅,似乎因氣憤而兩腮鼓鼓,她再次揚起手,露出鄙夷冷嗤的態度,甩手就朝夏楚末小巧的臉蛋去。
夏楚末愣了,甚至忘了閃躲。
“住手!”闕禦臣傲然的身影,適時出現在她們中間。
將夏楚末護在身後,他憤怒地抓住若曦,大手緊握成拳,眼神危險詭譎地怒視著若曦。
該死的女人,就不知道閃躲嗎?
若曦被闕禦臣冷肅可怕的模樣震懾了三分,氣焰瞬間減弱,她滿帶失望與痛惜的眸子直直地瞅著闕禦臣身後的夏楚末,燒紅的雙眼似在指責,“夏楚末,我一直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沒想到,你居然幫著闕禦臣整垮‘蘭德’……”若曦血紅眼睛,證明她才哭過。
“我沒有……”夏楚末扳開闕禦臣鉗製著好友的大手,極力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預料會有這麼一天麵臨指責,沒想到來得這樣快,更沒想過會是她的好友……
“這是我的決定,與她無關!”闕禦臣嘴角勾深,冷冷道。“夏楚末,‘蘭德’倒了,現在所有人都將罪名怪在藍斯身上……你開心了,可以和你的真命天子雙宿雙飛了,難怪從前你老收集闕禦臣的雜誌,原來你根本就是她的情人……”若曦說著說著,眼淚卻顆顆飆離眼眶。
當所有人都在指責楚末時,她竭力讓眾人冷靜,希望所有人相信楚末能夠解決這件事!沒想到,“蘭德”所有員工的希冀瞬間化為泡影!楚末上了“禦天”後,就沒再回“蘭德”,而是乘坐闕禦臣的勞斯來斯由他親自護送回家,下車後,兩人甚至親昵的手牽手……
這算什麼?電視裏不斷播放“蘭德”被收購後的概況,董事們更是懷疑楚末是“禦天”派來的商業間諜,楚末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沒有出來澄清?這也解釋了,當她聽見闕禦臣要和楚末結婚的消息時,楚末讓她別問,並為保密,一切其實都很明了,隻是她太笨……
“我知道,‘蘭德’變成這樣全是我造成的,但是,我並沒幫助闕禦臣,事實上,我和他隻是因為一些往事……”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夏楚末,鑰匙還給你,我和你從此再也不是好朋友,藍斯愛錯人,我卻信錯人……”若曦挺直腰杆,嘲諷地笑了笑,徑直轉身。
“若曦……”夏楚末愣愣地怵在原地,委屈的淚水再也遏止不住,沿著仍舊灼痛的臉頰,緩緩下滑。
“哼,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友?”闕禦臣撇嘴輕嗤。
直到若曦的背影徹底消息在他們的視線之內,夏楚末終於崩潰得蹲在地上,頭埋膝中,失聲痛哭。
不知道為什麼,夏楚末傷心的模樣,總會令闕禦臣感到莫名的煩躁,他眸光森冷地望著她,強忍住心底淡淡的不舍,言語冷漠道,“你不是一向都很堅強嗎?”明明不想見她流淚,明明想要給予她安慰,唇瓣卻不自覺逸出淒冷的話,為何要如此糾結?
闕禦臣蔑視的話,無非在夏楚末傷痕累累的脆弱身軀上,再用利刀狠狠劃上一道傷口,她幽怨地起身,再也無所顧忌,粉拳使勁朝闕禦臣的胸口揮去,“為什麼我會遇上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傻傻得被人利用感情,更不會失去孩子……我傷害了所有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我……闕禦臣,我已經努力逃離你的身邊,為什麼你終究不肯放過我?我究竟虧欠你什麼?”夏楚末失控地繼續手邊的動作,噴湧的眼淚泛濫肆溢。
愛一個人即使沒能得到結果,難道就不能全身而退嗎?
闕禦臣直直地站著,任由她宣泄委屈而粉拳揮舞,漆黑的瞳子平靜得無半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