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當四周恢複了平靜,他的氣息漸漸淡去,夏楚末才垂著首,緩步移出幼稚園。
闕禦臣……
記憶中挺拔偉岸的身影仍舊盤踞在她的腦中,她開始……又開始想他了……
闕禦臣載著孩子,不住地向孩子們解釋遲到的原因,臨時有場會議,他不得不出席。
“爹地現在帶你們去買玩具,明天再帶你們去雲默阿姨那和紫紫聚合,你們三個一起玩,好不好?”闕禦臣開著車,由後視鏡中發覺寶貝們沒有絲毫反應,不禁懷疑寶貝們是否故意和他教勁?
不過,在寶貝們的眼裏,他的確罪無可恕。非但食言,此刻更是遲到,他們一定“恨”死他這不稱職的爹地了。
“好,爹地明天帶你們去公司玩,你們就呆在爹地身邊,好不好?”或許寶貝們從小沒有媽咪,他們異常渴望呆在他身邊,每一次,隻要他說將他們帶去公司,他們就會高興的手舞足蹈,這亦是他每回“對付”他們的撒手鐧。
出乎意料,寶貝們沒有絲毫反應,神色甚至有些木然。
闕禦臣俊眉蹙緊,“小逸,淺淺,怎麼了?生爹地的氣了?”想他堂堂禦天的總裁,居然拿自己的孩子沒有辦法,幸虧沒有傳出去……
“爹地,我們剛剛見到一個好怪的漂亮阿姨!”淺淺終於開口,粉嫩地小臉有些不開心。
“哦?”闕禦臣精明的腦袋正飛速旋轉。
“恩。”闕子逸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一直哭,我問她是不是我們的媽咪,她還是在哭……”闕子逸頗為帥氣的小小臉龐有些不解,實話道。
闕禦臣的車子倏然停止,俊美無儔的剛毅臉龐頃刻罩上一層寒霜,眼神重新變回一貫的深不可測。
闕禦臣拿出手機,對前麵車子上的保鏢沉吟了幾句,不到十秒,保鏢已將兩個孩子抱離車位。
闕禦臣開著車子,冷沉著麵孔調轉車頭,隨即揚塵而去。
冬日漸進夜色的氣溫異常寒冷,夏楚末沿著暈黃的路燈,微微地縮著身軀,不時駛來的車輛將她順直的頭發輕輕吹起,冷風瑟瑟刺骨。
夏楚末垂著首,感覺很冷。
方才他們距離隻有一牆之隔……
她想,她要是出現在他麵前,他的表情會怎樣?冷峻、陰沉?她猜測不到……
尖銳又複雜的感覺襲上心頭,眼前浮現曾經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但,殘留在她腦海的,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他帶給她的,除了傷痛,似乎什麼都沒有……
不!不準再想他!
夏楚末痛苦地搖著頭。你不準這麼沒出息,不準想他!不準!
深吸口氣,夏楚末一遍遍地告誡自己,她不可以軟弱,更不能倒下,她要證明她活得很好,至少能夠在他麵前挺直身軀……
突然,耳畔一聲戛然而止的刹車聲,夏楚末本能地轉頭。
一輛昂貴的賓利車驟停在她的腳邊,夏楚末本能轉首。車主沒有搖下車窗,她什麼都看不見,隻知道,能買下如此奢華的汽車,想必車主的身份一定尊貴不凡,不過,夏楚末無暇去細想,正欲離去,賓利車的車主卻搖下了車窗。
她不經意地一瞥,乍見到夢中俊逸非凡的熟悉臉孔時,驀地愕愣住了……
再見到他,她的情緒是複雜的。連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喜,還是痛……
也許是心被傷得太深了吧,所以無論她怎麼漠視、怎麼努力都忘不了他。
心的深處,還留著一道傷痕,永遠無法抹滅和痊愈的傷口……
他的眼光一遇上她,便很難再移開了。
睽違三年,她不似生產時的憔悴蒼白,精致的臉龐愈加的美麗成熟,完全不似生產過兩個小孩的母親,他給她的感覺,仍舊沒有變。
不再留戀,夏楚末恍若見到陌生人,第一時間邁開步伐。
眼見伊人消失,闕禦臣趕忙跳下車,朝著她的方向,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她。
他猶如立柱般矗立在她的麵前,擋住她的去路,黑黝的眸子緊緊地鎖著她。
夏楚末不去理會他的蠻纏,欲越過他,試圖離開。
奈何,闕禦臣看穿她的心思,先她一步擒住她的手臂,冷峻的俊容不發一語。再見到她,他卻不想放手了……
夏楚末不悅地揚高下巴,冰冷地望著他。他暗黑的眸子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淩厲,有型的薄唇仿佛隨時準備侵蝕他相中的獵物,他偉岸的身軀站在她麵前,給她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整體而言,這個男人是危險而詭魅的。
“這位先生,我並不認識你,請你讓開!”語氣比陌生人還要冷淡,甩開他的手,她的表情一派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