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的聲音沙啞中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意,那中年人已經見識過了他的手段,心中將朝黑子開槍的光頭十八輩祖宗都罵了個遍:“我說,我說,是,是徐華銀派我們來的!”
“徐華銀?”
見他皺眉,那中年人忙道:“是,他是我們北海竹葉幫的老大,殺您的朋友,那是誤……”
看著韓雨漸漸森冷起來的目光,中年人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你說沒事兒提那死鬼幹什麼?這兒不是給這兒小閻王提醒嗎?
果然,聽見他提起了黑子,韓雨單手一把將他拎了起來丟到桑塔納的前蓋上:“掉下去,死!”
說完上了車立即一個甩頭,重新開了回去。
前麵的擋風玻璃已經碎了,韓雨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感覺就仿佛一頭史前凶獸在盯著他一樣。虧的隻有短短的百十米,轉眼就到了,要不然他隻怕都要忍不住跳到車前麵去自殺了事了。
韓雨將黑子的身體輕輕的放到車上,因為他沒有發話,那中年人也不敢鬆手,而是板著擋風玻璃,死死的趴在車蓋上。
“徐華銀在哪兒?”韓雨掃了他一眼。
“在西,西門休閑洗浴中心!”
“帶我去!”韓雨說著開動了車子,遠處一道炸雷突然撕裂了無邊的黑暗,豆大的雨滴狠狠的砸了下來。
雨,終於下起來了。
“這五千塊錢你先用著,要是不夠的話,老子明天再給你弄五千……”
“她侮辱我可以,卻不能侮辱我兄弟!”
“嗬嗬,八千塊錢一條命,便宜嗎?”
“屁!你在這兒就是老子的兄弟,老子就是你哥!你吃老子喝老子的,應該!”
“這兒是,五,五千塊,給你找,找工作,別,別走我的老路……”
恍惚中,韓雨看見了黑子那口潔白的牙齒,聽到了他那毫不客氣的聲音!漸漸的,韓雨將車開的越來越快!
中年人麵色發苦,趴在前麵的車蓋上,冷風如刀般撲麵而來,冰冷的雨水打透了他的衣裳,讓他禁不住輕輕的打起了寒顫。身體漸漸凍的沒了知覺,手也變得麻木,有好幾次因為拐彎太急,他都差點被甩了出去。
可他卻不敢吭聲,甚至連看韓雨一眼都不敢,隻是咬牙堅持著!
車依然在風雨中飛馳,而中年人就趴在車的前蓋上,冷酷中透著一股詭異。
等到了目的地,中年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韓雨下了車,將黑子的屍體抱了起來,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著休閑洗浴中心的大門走去。
門口兩個穿著雨衣負責停車的泊客見他抱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上前兩步攔住了他:“小子,怎麼停車……”
韓雨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此時他仿佛又變成了部隊中那個充滿了殺意,讓人膽戰心驚的血刺。
韓雨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滾。”
那泊客臉色一沉,陰聲道:“吆喝,你他媽的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吧?這兒裏是北海竹葉幫,到了這,是龍您也得盤著,是虎您也得臥著。你他媽的要是想找茬……”
他冷冷的一笑,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在雨水中反射著幽冷的光芒。
剛才站在上麵他沒看清楚,可此時離的近了,他已然發現韓雨開的那輛桑塔納四周的玻璃全都碎了,上麵的車蓋上有一道黑影,再加上他懷裏還抱著個人,如此詭異的人,哪兒是個玩客?
上麵那個人也發現了不對,急忙跑了下來,拿著匕首和同伴一起將韓雨給夾在了中間。
韓雨嘴角一勾,不屑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冷笑道:“這兒麼說起來,你們兩人也是什麼竹葉幫的了?”
“小子,算你還有點兒眼,啊!”剛跑過來的那小泊客一句話還沒說,韓雨已經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閃身向旁邊躲過後麵那個泊客的偷襲,韓雨的眼中已經露出了淡淡的殺機。這人出手狠辣,直奔要害,看模樣絕對不是第一次砍人了。
“找死!”韓雨冷哼一聲,抱著黑子的遺體騰空跳了起來,膝蓋狠狠的撞在了他的下巴上。那泊客的身體立即向後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到了一輛哈弗M2上。
這兒家夥倒也是個狠角色,他晃了晃頭,大喝一聲:“我艸!”
握著匕首又撲了上來,韓雨兩眼微微一眯,手肘猛的一搗,正中那泊客的握刀的手腕。
他悶哼一聲,匕首立即拋向了半空。韓雨猛的一腳踩到了他的喉嚨上,將他頂在了哈弗車上。
同時手肘一撞向下落的匕首,匕首立即劃開密集的雨幕,恍若一道閃電似得擦著那先前被他踹倒在地,此時正玩命朝會所逃去的泊客的喉嚨,插在了會所門口的一株粗壯的雙子桂上。
那泊客悶哼一聲捂住了脖子,臉色蒼白,目光驚恐的望著那散發著寒意的匕首,連頭也不敢回的站在了哪兒。
“跑,死。”韓雨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幽冥的索命無常。
那泊客聽見聲音,這才慢慢的轉過身,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哥,我不不不跑,您,您老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