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子,全名張永其。在北關村年輕一代中,也算是翹楚的人物。
不為別的,單單是他現在剛剛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便擁有了自己的轎車,在村子中便不知道惹動了多少人家想要將自己家的姑娘嫁給他!
錢,無疑是衡量一個人的能力和前途的最硬的指標。
而其子不僅有錢,還有朋友。上一次他過生曰的時候,十七八個年輕的男女開了五六輛車來給他過生曰,那麼多人一口一個其哥的叫著,他的父母雖然說鬧著慌,可一臉的得意和驕傲卻是無法遮掩的。
在北關村,過個生曰能擁有如此場麵的,隻有他其子一個人。
而現在,其子就站在韓家的院子裏,西裝革履,滿麵微笑:“小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說去找我喝酒?”
韓雨嘴裏拿著個雞爪子,滿嘴油膩的啃著,站在他的對麵。
張嘴吐出幾個雞骨頭,韓雨淡淡的道:“你都要拆我家的房子了,我哪還有心思喝酒?”
“誤會,那都是誤會!”其子笑眯眯的道。他對著頗為緊張的韓雨的爺爺奶奶招呼道:“爺爺,奶奶,你們也都在家呢?”
“嗯!”韓雨的爺爺[***]的應了一聲。
韓雨的奶奶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其子來了?進去一起吃飯吧?”
“不用了,我找小雨說幾句話!小雨,咱們出去說吧。”其子輕笑著道。
韓雨看了他一眼,笑道:“行。不過你要快點,我飯才吃了一半,而且我不喜歡吃涼的。”
其子眼中精光一閃,輕聲笑道:“那得看你才行。”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小雨……”
韓雨剛要走便被他奶奶給拽住了,韓雨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吧,我沒事的。”
說著走了出去。
兩人並肩沿著巷子向外走,韓雨看了其子一眼,輕聲道:“你發財了?”
“還行吧!”其子淡淡的道:“跟人混口飯吃,你呢,回家探親還是複員轉業?”
韓雨哈了口氣,輕聲道:“複員了。”
其子沒有一點意外的搖頭笑道:“我就說嘛,你若是還穿著軍裝的話,怕是也不敢動手。”
韓雨兩手插兜,望著前方靜靜的道:“對於拆我家房子的人,無論穿不穿軍裝,我都不會客氣。”
其子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吧?記得以前,你是挺內向的一個人,想不到才幾年沒見,你變化這麼大。”
韓雨笑了一下,以前他忙著練習無名心法,的確有些孤僻。
“如果我說,我沒讓人拆你家房子,你會信嗎?”其子輕聲道。
韓雨睨了他一眼,笑道:“你說呢?”
其子有些尷尬的一笑,輕聲道:“我猜你也不信。沒錯,房子是我讓人拆的,我看中那塊地的時候,你家的房子還沒蓋!我好容易說服了老板,在我們村建個食用油加工廠,計劃,地段都報上去了。後來因為一些事拖了幾個月,卻不想你家的房子便蓋起來了。”
“我也是沒辦法。”其子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精光,輕聲道:“因為你家的房子,便讓兩百多萬的項目付諸東流,就算我答應,我老板和鄉裏也不會答應!房子你保不住的!”
韓雨無所謂的一笑:“拆可以,賠償。”
“多少?”其子看了他一眼。
“十萬!”韓雨淡淡的道。
“多了點,”其子忽然站住了腳步,眼中寒光閃動的道:“不過你若能給我一個理由,便給你十萬又能如何?”
韓雨行走中的腳步猛的一頓,砰的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其子一時不查,踉蹌著向後退了好幾步!
其子捂著下巴,指著他道:“嗚……”
韓雨輕輕的晃著手,淡淡的道:“一直等你這句話呢,你的人呢?還不讓他們出來?”
“嗚嗚,嗚嗚!”其子使勁嗚嗚著。
這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村後,除了幾個草垛,四周十分的荒涼,空無一人。
其實不用其子招呼,剛剛韓雨那一拳,也打破了四周的安靜。
十幾個年輕人從草垛後麵跑了出來,手裏拎著木棍狠狠的朝著韓雨撲了過來。
韓雨哈哈笑著身體一彎,像一頭豹子似得衝了上去。
竹葉幫幾十個拿著砍刀的大漢他都不怕,又何況是現在?
韓雨的身體恍若一條河裏的遊魚,又像是那隨著風不斷飄下的落葉,除了風,沒有知道它會落到何方!
踏步,揮拳,轉身,踢腳!看似輕描淡寫,可他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揮腳,都會有人悶哼一聲,或捂著臉,或抱著肚子,悶哼著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