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倒黴的倭國人被一番招待後,放了回去。韓雨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卻給了他足夠的暗示,讓他以為自己是上麵的人。
並且,他還好好的威脅警告了對方一番,然後才和卓不凡等人順著國道,驅車直往天水市趕去。韓雨和卓不凡等人都受了傷,開車的任務自然的落在了邵洋的身上。
“離開了這麼長時間,你不擔心那裏的情況啊?”邵洋瞄了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韓雨一眼,輕聲問道。
韓雨沒有睜眼,淡淡的道:“有穀子文等人在,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邵洋輕笑一聲,沒有說話。他知道韓雨雖然表現的信心十足,可內心裏怕是恨不得直接飛回去。他輕輕的調動著檔位,車子開始緩慢而堅決的加速。
韓雨微微睜開一條細縫,輕聲道:“路上省不出太多的時間,不用這麼玩命!”
“放心吧,飛機,坦克的我都開過,一個四輪子更是小菜一碟!”邵洋淡淡的道。
韓雨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對他的非洲之行產生了頗為濃厚的興趣,忍不住出言打探起來。韓雨在部隊的時候,雖然也執行過幾次跨國的任務,可從來都沒有去過非洲。
邵洋很是平靜的給他講起了自己的過去,講起了非洲的礦山,石油,和打不完的仗,講起了那裏茂密的叢林,陰冷的毒蛇和身經百戰日進鬥金的雇傭軍。
韓雨在旁邊聽的熱血沸騰,從部隊裏下來的時候,他還想過,自己要是實在沒有出路的話就去當雇傭兵。隻是等他真的退下來之後,找黑子一打聽才知道,在國內壓根就沒有這方麵的門路。
若不然,黑子他們也不會退伍之後,留在那些黑心的老板們身邊,為了一個月兩三千快錢的薪水而拚命了。
嗯,或許,日後弄個保安公司,將那些退伍後又想玩槍的人弄到非洲去賺錢,是個挺不錯的選擇。
韓雨心中想著,那邊邵洋又開始打聽起遮天和他的情況。韓雨撿著能說的都和他說了一遍,後麵的卓不凡和名仔,都被邵洋弄了安神的藥睡去,此時車中隻有他們兩個人在輕聲說著話。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老板。我可以為你工作,但是你必須要付我足夠的薪水。”邵洋淡淡的道。
韓雨嘴角勾了勾,這個邵洋顯然是那種多疑,並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或許跟他的個人經曆有關,在非洲那種叢林戰火中生存下來的人,又豈是那種輕易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
所以,韓雨沒有一點不滿的痛快答應了下來:“當然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你要的薪水是多少?我可先說好,我現在可沒多少錢,你若是月薪太高的話,我可隻能先打欠條。”
邵洋淡淡的道:“我不要錢,隻是要保證我有足夠的自由。我需要安靜而獨立的個人空間來做試驗。”
“這個沒問題。你的醫院你做主,隻要在需要的時候能夠找見你的人就行。”韓雨微微一笑,整個人都靠在了座椅中。
外麵的冷風拍打著車窗,怒吼著想要鑽進車中,卻被呼嘯的速度給撕裂的粉身碎骨。車內,開著空調,溫暖如春。
“我還有不少仇家!”邵洋沒有露出什麼感動的神色,隻是很平靜的又加了一句:“日後,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
“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可就不怕自己人給我帶麻煩。”韓雨輕輕的眯著兩眼,望著車外已經蒙上的一層淡淡的灰色道。
邵洋笑了,像韓雨如此年輕卻充滿了殺伐決斷,敢作敢當的信念的年輕人,並不是很多。或許,這一次他真的沒有看錯。
心中這樣想著,可他並不介意在給韓雨施加點壓力:“上麵正在四處找我,你也不怕嗎?”
韓雨眉頭挑了一下,他苦笑一聲,反問道:“這麼說,真有上麵的人在我之前找過你?”
“嗯。他們想要我加入科研機構。”邵洋輕輕的閃過了一個路口的紅燈,很自然的回了一句:“可是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你在那裏不是能夠更好的發揮你的醫術,讓更多生病的人得到救治嗎?”
“我學醫,就是為了治病救人嗎?再說了,我一個人慣了,不喜歡被約束。”
韓雨笑了笑,點頭道:“這倒也是。”
在部隊的時候,他受到的教育是為了這個國家和民族,他個人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小命在內都是不值一提的。可離開部隊之後,黑子的死,那些燈紅酒綠後的黑色交易,強勢,強權,不公,卻逼得他不得不用一種男人的強勢來進行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