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寒,呼嘯淒厲。
蕭炎默默的坐在車裏,望著窗外輕聲道:“過了今天,我們就不來這了。”
“嗯?”前麵開車的楊誌博愣了一下:“小姐,為什麼?咱們不是贏的挺好的嗎?趁機多贏他們點錢也好,反正是東海幫的。”
蕭炎笑笑:“隻要將他們從這裏趕出去,你覺得咱們還會差那點錢嗎?現在,他不過是在拿著咱們的錢,讓咱們陪他們玩罷了。以前來,不是為錢,而是要殺殺他們的傲氣!你回去之後,要好好跟著我哥,社團近期便會有大動作,大丈夫建功立業,當在今朝。”
楊誌博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自從上一次蕭炎殺了人之後,她的整個人都變了。變的比以前更加沉穩,從容,不再像以前似得,是那個隻知道惹禍的小辣椒了。
“是。啊對了,小姐,我聽堂主說,要讓您去集團工作。嗬嗬,您是不是也要利用這段時間做準備呀?”楊誌博輕笑著道。
“集團?”蕭炎兩眼輕輕一眯,緩緩搖頭道:“我是不會離開社團的。”
我要在社團,我要用我手裏的刀告訴他,我也不比任何人差,一樣也能幫助他!蕭炎在心裏大聲道。
她正出神,前麵的楊誌博忽然大喝一聲:“小姐,小心!”
蕭炎猛的抬起頭,便看見前麵一輛黑色的車子,閃爍著耀眼的大燈,狠狠的迎頭衝了上來。
她們現在距離郊區外環線還有著大概一千多米的距離,道路雖然不算窄,可是前麵的車子突然無聲無息的衝了上來,楊誌博還是來不及轉向,隻得大聲提醒,並同時狠狠的踩下了刹車。
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蕭炎一下被向前甩去。這時候就看出她這些日子不斷苦練的結果來了,身子前撲中,蕭炎腳猛的踢出,蹬在了前麵的座位上。
右手同時推開了車門,腰一擰她的人便跳了出去,嘴裏還不忘提醒楊誌博:“猴子跳車!”
楊誌博忙抬腳一踹車門,跟著竄了出去。
蕭炎落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隨手摸出了兩把短刀出來,她沒有著急起身,就那樣蹲在地上,目光狠狠的盯著前麵的黑暗。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前麵並沒有人衝出來,也沒有和他們的車子撞在一起,而是在離他們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停下了。
蕭炎緩緩的站了起來,秀眉冷冷的向上揚起。楊誌博隻覺得老臉發熱,他上前幾步,從車頂的行李架的下麵摸出一把陌刀來,狠狠的道:“他媽的,瞎了眼了?誰開的車,給老子滾出來。”
他把對方當成開車的二把刀了。
蕭炎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他身後大約兩米的地方才停下。
“嗬嗬嗬,我當是誰呢?這兒不猴子嗎?怎麼著,拿著個小片刀在這裝筆?你們遮天改行了?”對方的車門打開,走出來五六個人。當先打頭的是一個頭頂上生著癩疤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嘴裏叼著香煙吊兒郎當的道。
“癩皮狗?”一見到他,楊誌博便愣了一下。這人是東海幫的一個小頭目,因為開車有一手,所以經常來這裏賭車,也算是他們的老對頭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楊誌博手提陌刀,冷聲道。
癩皮狗冷笑一聲,囂張的道:“笑話,哎,這路是你們家修的啊?你能走我們就不能走?老子開車上去玩,你,管的著嗎?”
“你上去玩?剛才你的眼睛瞎了,開車直往老子車上撞,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楊誌博臉色一沉,冷聲道。
“我開車撞你?有嗎?兄弟們,你們誰開車撞他了嗎?”癩皮狗拿手在臉前扇著,左右看了一眼道。
“沒有。”
“誰開車撞他了?明明是他自己技術不行,撞的我們!”
“就是,這麼寬的路偏偏要朝我們這邊走,哎,你不會是沒念過駕校吧?”
癩皮狗左右的小弟紛紛出聲取笑,楊誌博瞄了他們一眼,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後麵有黃泉堂的兄弟跟著,遇到狀況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出現才對,可直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他們的影子,如此怕是隻有一個解釋。
他們來不了了!
楊誌博緊了緊手裏的陌刀,目光凝重的掃向癩皮狗身後的夜色。此時天上無星無月,借著兩車的燈光,他還能看到十幾米外的地方。可是燈光以外的範圍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他冷笑一聲,緩緩道:“既然是場誤會,那便算了。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他轉過頭,低聲對著蕭炎道:“小姐,咱們走吧!”
他很擔心心氣高傲,天不怕地不怕的蕭炎會拒絕,邊說還邊給她使了個眼色。
可沒想到,蕭炎竟然很痛快的便點了點頭。轉身便要朝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