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麵左右看看,知道沒有了退路,張嘴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都到了這兒時候,便是貓在車中也躲不過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前麵的那輛閃爍著明亮大燈的車子,龐大而陰沉。那沉重的車身,仿佛陸地坦克一般橫在他們的前麵。帶著一股獨屬於鋼鐵怪獸的壓力。
車門打開,韓雨第一個走了出來。
然後是穀子文,莫太橫,蕭炎等人。
在四周的車中,也紛紛走下了人來,全都是天劫的精英。見到這兒副情景,鐵麵兩眼微微眯著,卻並沒有更多的表情!隻是,兩手的指甲都刺入了手心,鮮血,從手掌中落出,滴下,可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了。
沒有什麼比被堵住更糟糕的事情了,看眼前的情形,他的一舉一動,分明都已經被韓雨看在了眼中!
可笑他,還一向自以為小心,隱秘!卻不知道自己實在是可憐,可笑至極!
“為什麼?”韓雨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響了起來:“眼前的這兒一切,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吧,鐵麵?當初,是我把你從廢柴的手下,變成了遮天裁決堂的副堂主!我對你委以重任,思來想去,總也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想不通,所以隻好來問你了!”
“為什麼?”韓雨平靜的又問了一遍。
穀子文等人臉色鐵青,望向鐵麵的目光中,幾乎能噴出火來!尤其是穀子文,幾乎咬碎了鋼牙。身為裁決堂的堂主在,遮天的元老,黑榜殺手,可以說是玩了一輩子的鷹!卻不想,竟然臨了反被這麼一隻反骨仔的鷹,給叼了眼!
如果不是韓雨壓著,他早就衝上去,一軍刺挑了這兒癟犢子的玩意!
“為什麼?我也曾經這兒樣問過我自己。”鐵麵自嘲的笑笑,車門打開,二娃走了出來,鐵麵卻是頭也不回。他皺著眉頭,仿佛是在認真的思考這兒個問題一般。
“我當初是為了活命,而加入的遮天。現在,同樣的,我為了活命,而不得不為劍門做事。我找了一個女人,她是劍門派來的。我不知道,將她給包養了。我為了她,暗中斂財,然後被人當成了把柄。”
他微微側頭,掃了二娃一眼:“然後,他們開始要求我為他們做些事情。我怕被你們知道,怕成為社團第一個臭名遠揚的社團高層。當然,或許我怕的,僅僅是不想失去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進,則裁決天下!退,則斷一堂之公!想想,這是一種多麼讓人激動的情景?我不想失去它,所以就不得不屈從他們。可我忘記了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口子,便如沼澤,隻能讓人越陷越深!當我發現時,已經爬不上來了。”
“所以,你就給他們放了消息,為他們帶路,讓他們來偷襲我?”韓雨眯著兩眼,聲音生硬的就像是在北極的地下,深深的埋藏了千萬年似得。此時冷不丁的取出,落在眾人的耳中,依然帶著一股迫人心魂的寒意!
鐵麵有些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
“這兒麼說來,和尚之所以能逃出去,也是你暗中接應的了?”韓雨眼中寒光大盛,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他身後的二娃一眼。
鐵麵依舊隻能點頭,他了解韓雨,此時的他不想聽任何解釋,他隻想聽是,還是不是!況且,這些事情,也根本不可能解釋的清楚。
“那,白馬山血夜,鐵手受傷,也有你的份嘍?”韓雨聲音漸漸高昂。
聞聽此言,蕭炎有些緊張的繃緊了身子,兩眼更是瞬也不瞬的僅僅盯著鐵麵!
她悄悄的握著手中的陌刀,手指蒼白,纖弱,瑟瑟發抖!那一身的紅色,就仿佛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
鐵麵的呼吸猛的急促起來,他張大了嘴兒,剛想說話。
韓雨已經冷冷一笑:“你若承認,我還認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或許能放你一馬。可你若是不敢承認,那我不介意,用你的亡魂,來叩問那些逝去的兄弟!想清楚了再說!我想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