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門中那個開叉車的,顯然是此道高手。他十分靈巧而準確的將叉車的速度和力量發揮到了極限,就像是雨打芭蕉般,前麵打橫攔在了路上的幾輛車子,被他在快速的運動中,全部輕鬆的掀到了一邊。
這兒樣的操控技術,便是在專業的領域內,也算是頂尖的了。
後麵,一輛輛大車不緊不慢的跟進,悠閑的像是在逛後花園。
龍俊匪便在這兒個時候,快速的突進到了叉車的前麵,然後兩腳暴虐的在地上一蹬,身子便像是撲食的猛虎一般,狠狠的朝著叉車撞了過去。
看那架勢,就好象他是想想用自己的身體將這兒輛囂張的叉車給掀翻一般。
可黑狼卻看的清楚,若是那叉車繼續按照剛才的速度突進的話,那龍俊匪這看似將要撲空的一躍,將會恰到好處的碰到叉車。
可對方既然是個玩叉車的高手,又怎麼會沒有防備?就在龍俊匪身子騰空的刹那,那叉車忽然一頓,一條機械臂竟然撐在了前行的路麵上,使得叉車前進的身形生生頓了下。然後,那條機械臂猛的掃出,直奔龍俊匪而去。
從高速行駛,到爆烈降速,再到操縱機械臂攻擊,整套動作連貫的仿佛他已經訓練了千萬遍似得。
黑狼的嗓子眼頓時便被提了起來,當龍俊匪身子撲空,兩腳落地的刹那,便會遭受機械臂的攻擊。
他的力量雖然強悍,可又如何是這輛明顯改裝過的叉車的對手?
他手握陌刀,緊張的瞪圓了眼睛,一瞬也不順的盯著,因為用力過度,手指節都透出了一股不堪重負的白。
勁風呼嘯,眼見一道黑影,霸道無匹的掃了過來,龍俊匪瞪圓了兩眼,一聲暴虐的嘶吼,他的人將要落地的時候,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右臂,狠狠的抓住了那機械臂,趁勢一拽。
然後,身子竟然騰空而起。借著機械臂的力量,靈巧的踏上了叉車的車頂,發出砰的一聲。
那暴虐的力量,竟然生生在這車頂上,踏出了兩個深深的腳印。
龍俊匪身子半蹲,然後緩緩站起,雖然是在高速行駛的叉車上,卻依然穩如泰山。
他兩眼圓睜,狠狠的盯著距離叉車不過十多米的重卡,狂野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魏瘋子,可敢與俺一戰?”
夜風嘶吼,非但遮掩不住這兒聲震夜幕的挑戰,反而發出嗚嗚的聲響,帶的四周全部都是回音:“戰戰戰戰……”
就好象在這兒一瞬間,有無數個龍俊匪在向他發出挑戰一般。
魏瘋子就坐在重卡的駕駛室內,他的頭上帶著一頂軍綠色的帽子,長長的帽簷,遮掩著他的眼神。他靜靜的盯著前麵的叉車頂上,神情平靜,恍若未聞。
可是目光卻一直緊緊的盯著龍俊匪,尤其是在他伸手借力竄上叉車頂的時候,那一氣嗬成的動作,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他的手在前麵的駕駛台上輕輕的按著,聲音平靜的道:“小小遮天,竟然有如此多的豪傑,難怪會成為劍門心腹之患!”
“哼,不過是一有勇無謀的莽夫罷了,峰哥,我下去宰了他。”那個先前阻止他的,身材胖墩墩的漢子,眯縫的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冷聲道。
說著,他便要推車門。
魏正峰淡淡的道:“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還用不著你屠刀出手,你老實看著就行了。”
被稱為屠刀的這兒個矮胖子,正是王傑書,他跟判官蘇俊寶合稱瘋字營兩大戰將。是魏正峰的左右手,對於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王傑書聽到魏正峰發話,隻好放下推車門的手,有些不甘的冷哼道:“可這狂徒竟然敢點了您的名字邀戰,實在是不知死活!”
魏正峰眯著兩眼,帽簷下的眉頭卻輕輕的挑了挑。莽夫,狂徒?隻怕未必吧!
他這兒麼想攔著自己,十有八九是看出了自己不願意跟他們糾纏,所以,才想要給後麵的人爭取時間!
魏正峰靜靜的望著,目光平靜,冷漠,更透出微微的期待,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龍俊匪輕輕的眯著兩眼,清冷的夜風,無法冷卻他胸中的熱血。他手握陌刀,高立車頂,那鐵塔般的身軀,正充斥著對鮮血的渴望和興奮。
可是,他的挑戰並沒有激怒魏正峰,卻等來了一把來自腳下的刀光。
是的,刀光從他腳下來,穿透了車頂。就從他踏出的那兩個腳窩中的一個,狠狠的刺了出來。
龍俊匪哈哈一笑,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兒一幕似得,腳輕輕的一踢,便踢中了刀背。那白晃晃的刀光,便一下卡在了一邊。
他的身子,則猛的倒了下去,手中的陌刀,暴烈無匹的通過前麵的駕駛玻璃,狠狠的刺了進去。在一片玻璃的碎片中,直取駕駛室裏的那名瘋字營小弟。
可就在他將要得手的空,卻微微哼了一聲,摁在頂篷前麵撐住了他身子的左手,狠狠的一按,身子立即翻滾了起來。
又是一道刀光,從車頂刺出。因為剛才他為了攻擊,直接將身子撲在了車頂上。此時,躲閃的雖然及時,避開了貫穿的下場,可還是被鋒利的刀刃,帶起一抹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