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陸輝,沒有錢拿。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那就更不值當的了。
所以,烈火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
就賭陸輝沒有發現他。
不得不承認,烈火的神經是極為強大和堅韌的,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他竟然生生的止住了自己那幾乎磨練成了本能的身體,硬是保持著原本的動作,一動不動!
“砰”的一聲槍響,一棵樹葉被打了下來,子彈呼嘯著快速的閃了過去,烈火甚至感覺到了一種氣浪,帶著死亡的氣息,擦著他的臉就那麼衝了過去。
可他,依舊忍住了。
然後,便是槍聲不斷的響起。那樹葉,不斷的飛舞,落下,卻愣是沒有碎!
六聲槍響之後,那樹葉才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立即有小弟,走過去將樹葉拿了過來,頓時,無蛋疼牙疼似得倒吸一口冷氣,也不再說什麼狠話了,甚至連哼哼都忘了,隻是靜靜的望著陸輝。
在那樹葉的一周,有五個圓形的小口子。
這說明陸輝剛剛那幾槍,全都準確的命中了這樹葉,卻隻傷了它邊緣,而沒有將它打碎。
更為重要的是,這樹葉上的五個圓形小弧,沒有一個是重合的。
在樹葉飛舞的過程中,要做到準確命中,這並不難。
隻要是將槍玩的不錯的雇傭軍,一般都能做到。可是,要是隻擊中樹葉的邊緣,而不是將它擊碎,那就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
至於做到陸輝這樣,連中五槍,卻能使得槍口沒有出現重合,則已經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駭人境界。
這得是什麼樣的眼力,什麼樣的槍感,才能做到?
無蛋疼臉色煞白,咕嘟一聲吞了一口唾沫,手中的槍隻覺得有千斤沉。後麵的聶紅鈴忍不住上前兩步,靠近了那葉子,等看清楚狀況之後,也滿臉驚駭的望著她。
隻看這丫頭的這一身裝備,也知道她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可是,顯然她此時也被陸輝給鎮住了。
這還是人嗎?
“現在,可以說那玲瓏鑽的下落了吧?”陸輝緩緩的開口了。
無蛋疼握著槍的手悄悄的一緊,突然將槍舉了起來。眼前的這些人,殺人如麻來勢洶洶,就算是投降,隻怕他手下的任何人都可以生,唯獨他不會有活路。
在非洲雇傭軍這塊深潭裏混了這麼久,這點事情,他還是能看的清的。
更何況,玲瓏鑽已經失竊!
所以,他決定拚死一搏,反正左右是個死!
不過,一直在警惕著他的陸輝,又如何會讓他如願?無蛋疼的槍還沒舉起來,陸輝手中的槍,便已經打斷了他握槍的手腕。
而幾乎在同時,無蛋疼的腦袋突然暴烈開來,像是被人用大錘狠狠的砸過似得。
隨即,他們才聽到狙擊槍沉悶的聲響。
陸輝的衛隊,迅速的撲了過來,擋在他的四周。袁偉強則帶了人,舉著槍,便朝旁邊的樹圍了過去。
“不要開槍!”陸輝推開擋住他的衛隊,厲喝一聲。
袁偉強這才製止住了蠢蠢欲動的手下,而在叢林四周,一個個身影開始顯現。領頭的那人,正是剛才袁偉強低聲招呼過的手下。
原來,陸輝早就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便通過手勢,讓袁偉強注意警惕。袁偉強呢也發現了不對,便將手下叫了過來。
陸輝此時盯著烈火藏身的那棵樹,淡淡的道:“朋友,還不下來麼?”
不遠處,則有一些不明就裏的刑天雇傭軍成員,暗自詫異。這是叫誰呢?難道那裏還有人麼?這當然不可能。
他們已經將戰場打掃過了的,那裏怎麼可能還有人!
然而,讓他們感覺到驚駭的是,真的有一個人從上麵飄了下來。
是的,是飄。
他的身子,完全的蜷縮在了樹後,即便是對麵有狙擊手,一直在盯著他,此時,也絕抓不主他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