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並沒有直接睡倒在床上,雖然他現在困的要死,身體疲乏的就好像有一個個的螞蟻,在輕輕的啃食著他的肌肉一樣。可他依舊咬牙堅持著坐在那裏,按照無名心法的要求,緩緩的運行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身體,就好像是被掏幹了的井。隻要再向下挖一點,找到新的泉水,便會有新的突破。
隻是,剛剛憋著一口氣還好,此時,這口氣已經散了,再運行無名心法,便感覺全身就好像是由無數個已經失去了聯係的機體,重新又由一根根的針給穿了起來似得。
韓雨禁不住悶哼一聲,身子一晃,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瞬間就布滿了額頭。
不過,他本就是心性堅毅之輩,絕不肯輕言放棄。
所以,依舊咬牙堅持著,冷汗,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冒出,再滾滾而落,不過十分鍾,他的衣服,竟然都已經濕透了。
韓雨已經睜開了雙眼,瞳孔中,滿是血絲。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青筋暴起,肌肉更是突突的顫抖個不停。顯然,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體能力。高強度的廝殺,尤其是逍遙一步的超負荷應用,使得他的身體,幾乎是燈盡油枯。
若不是在伊賀山穀吃了點東西,隻怕此時,他就已經扛不住了。
“我黑衣,還從來沒有被自己打倒過。過去不行,現在,也不行!”
韓雨從牙縫裏狠狠的擠出了一聲怒吼,隨即,將兩眼猛的閉上,強行催動著無名心法在他體內的運轉。而後,更是分心兩用,暗中運轉易筋經,來休養受損的經脈。
他的身體抖動的更加厲害,過度的體能消耗,讓他幾乎昏厥。嘴角更是不知不覺中,被咬出了鮮血,可他還在繼續。
廝殺的時候,他是要戰勝敵人。現在,他則是要戰勝自己,戰勝痛苦!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戰勝不了,又遑論戰勝別人?
“啊!”韓雨的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嘶吼,恍如受傷的野獸,催動心法越發的急促起來。
“噗!”終於,當他勉強將心法運行了一個小周天之後,忍不住喉嚨一甜,張嘴便吐出了一口鮮血。不過,鮮血吐出之後,整個人反倒輕鬆了許多。
無名心法更是感覺漸漸順暢了起來,他身上不再冒出冷汗,身體的顫抖,也在漸漸的平複。終於,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開始逐步被安詳所取代。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韓雨才睜開了眼睛。隻覺得神清氣爽,雖然身子還是酸軟的有些不想舉起來,可是,卻有一股淡淡的暖意,在滋養著他的身體。
舉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經十點了。
也就是說,他這一次打坐已經用了三個小時,好在離著李佳說的離開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那就十二點再起吧!”韓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躺倒在了床上。
睡覺和修煉,兩者相輔相成,猶如水和魚。水因魚而生機盎然,魚離水而無法生存。無論是隻取魚還是隻得水,都是落了下乘!
雖然沒有定時,可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韓雨準時醒了過來。
他起身下了床,正好胡來正在讓人準備午飯。“嘿,老大你醒了?我正想著要讓人去喊你呢!”
“弄了什麼好吃的?”唐峰坐了下去:“嗯,挺香的嘛,你做的?”
“我哪兒有那個本事?”胡來微微一笑,便見到井衣中出便端著兩道菜,緩緩的走了出來:“您請慢用!”
她麵了一眼韓雨之後,立即將頭低了下去,竟然有幾分羞澀。
胡來將臉色一沉,擺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井衣中出倒退了幾步,這才微一躬身,扭身走了下去。
韓雨有些詫異的舉著筷子:“這是怎麼回事?”
胡來輕歎一聲:“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又非空,空亦非色!如此道理,隻可惜,那位女施主就是看不透,為和尚的皮囊所迷,為一時之歡愉所禍,哎,老大,我這才發現,一個男人太帥,很是麻煩。更麻煩的,則是這個很帥的男人,還有著無比強悍的床上功夫,足以將之徹底征服。而如果這個男人,再有一個拉風無比的身份,比如和尚,那就更要命了!”
韓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罵道:“你不吹能死啊?”
胡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實話,永遠是原罪!老大,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擁有一個魅力無窮的小弟,對一個老大來說,壓力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