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姑侄倆可真會想象,我雖然瘦,但是比起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長期處於饑餓狀態的一些非洲人,不知道要胖上多少。不過我馬上又想:總經理和許副總這樣說,會不會是因為我最近工作表現沒有之前那麼好?
這種忽然蹦出的想法,讓我感到一陣緊張。對於英語很好的我來說,在南方找個工作並不難,但是不管怎樣,我都不想因為自己表現不好而被解雇。
“講真的,你要多吃點。大陸不是有句話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工作生活。”許副總又說道。
“隻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地工作生活。”這句話更加深了我剛才的想法。我沒有說話,而是賭氣的接著賣力吃起來。吃完了漢堡,我又將奶茶喝的一點不剩。
許副總見我吃完喝完,沒有再說還有其它吃的了,而是遞了張紙巾給我。
“謝謝。”我感覺我的語氣不似之前那麼有禮貌,而是帶著一絲生硬。
“lily,你暈倒是覺得哪裏不舒服才導致嗎?”過了一會兒,許副總似意有所指地問,“醫生說你是受驚嚇過度唉!”
我來已經感覺好點了,因為這個問題我又想到了那灘血。我一時不知怎麼開口。要跟許副總說是因為我看到已經被衝幹淨的地上冒出血嗎?要跟他說踏出那一腳感覺就像踏進陰森世界嗎?這麼荒唐的答案!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許副總見我遲遲沒有回應,又問道。
“沒,沒有。”我一時有些心虛。
“可能昨天看到她有些害怕,晚上沒有休息好。”我想了想補充道。害怕是真的,沒有休息好也是真的,或者我真的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而在那裏產生了幻覺呢!
“是嗎?”許副總狐疑。他一直在盯著我,我知道。
我聽出他這話的語氣其實就是“我不相信。”
“她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鍾楠適時地補上一句。
“是。”我抬起頭勇敢地麵對著許副總。我被激怒了,剛才我還覺得自己有些無禮,但現在我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對。我們有熟到我願意對他說任何事的地步嗎?他隻不過是上司而已。
許副總看著我,嘴角動了動,但沒有再說什麼。
於是,三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這時,粉裝護士進來了。我隨即看了看吊著的針液,馬上就要輸完了。
處理完,護士正要離開,我問:“請問我可以出院了嗎?”
“這個要問醫生。”護士小姐說。
“那你可不可以順便幫忙問一下?”我微笑著小心的問。
“好的。”護士竟也微笑著答應了。
“謝謝。”我打心底露出了感激的甜笑。
護士出去了。我收起了笑,轉過臉客氣地對許副總說:“副總,我沒事了。謝謝您的關心。”
說完,我從床上下來。穿好鞋,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去哪兒?”見我如此,鍾楠不解。
“洗手間。”我小聲的回答。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去過,剛才又喝了一杯奶茶,有點尿急了。
說完,我走了出去。
走入洗手間,裏麵沒有看到人。我感覺一股涼氣混著廁所特有的味道撲來,背上也隨之一涼。因為尿急,我沒心思去想很多。幾個廁位除了左手第二個門緊關著外,其它幾個門都虛掩著。我有些急切地進了右手第一間。
剛蹲好,忽然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哭聲。好像是一個女子在很遠處哭,遠得聲音都有些漂渺。我沒有在意。
一個眨眼間,哭聲卻忽然地近了許多,能夠聽的真切了。這哭聲還在繼續靠近,可能是上了住院部這棟樓吧。
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感覺很絕望。聽得我也想跟著哭,而且我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
忽然一個冷顫,哭聲再近了,似乎就在我旁邊的廁所裏。淒厲的哭聲響在這個廁所裏,而且還突然多了個嬰兒的啼哭聲!
我覺得自己耳朵都快震聾了。同時,我也很害怕。我趕緊站起來,三下五除二的弄好褲子。然後,按了下衝廁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