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藏汙納垢的絕佳時機;莽山野嶺,正是一較高下、各顯神通的絕佳地點。
藏龍群峰中,古木密林下,隻聽樹枝藤蔓嘩嘩作響,隱約中,不少黑衣人艱難跋涉,仗著手中兵刃,開辟前進之道路。想這藏龍峰中,千百年來,無人侵擾,以致古木參天,藤蔓遍布且粗實強韌,矮小密林居中而生,幾乎不容行人通過,便是那幾乎成精的奇獸異類在這悠悠歲月中也是被禁錮於此,不曾逃出過這藏龍峰。山脈被這遍布的植物爭奪著生存空間,弄得個滿滿當當,幾無餘地。如此一來,雖是終究難擋外界入侵,但也足夠削弱他們的體力和神智,更重要的是能為啟動反擊爭取寶貴的時間。
“大師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照這樣下去,恐怕咱們還未到達目的地就已體力難支了!”黑暗中,一人揮舞著砍刀,極力削去身前的藤蔓矮林,但能看得出來,他已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了。夜間本就黑暗,目不識物,更何況在這藏龍峰中,但這群黑衣人卻是依仗自身功力修為,運極目力,竟也能看見些事物。
隻見身後的眾黑衣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過頭,看著中間一個瘦高的黑衣人。看這般情形,此人該是剛才那人口中的大師兄了。果然,黑衣人中另外一人對著此人開口道:“大師兄,二師兄說的沒錯,這般下去,隻怕我們堅持不到最後。這一路下來,淨是這堅韌無比的藤條,且不說師兄弟們能否承受,便是這手中的鋼刀也豁了許多。”
此言一出,皆是附和之聲。看樣子,眾人都是疲憊不堪了,這一路下來,留給眾人的苦楚竟比多年的習武修練還要難些。
此刻,為首者陷入兩難之地,上有師命在身,切不可耽誤門中大事,否則自己難逃重責,但此番處境也足實令人頭疼。眾師兄弟中,就屬他功力最為深厚,修為最高,但這一路下來,已覺得兩掌虎口隱隱生疼,愈到後麵,竟如針紮般疼痛了,但卻一直隱忍不言,生怕自己一停,眾師弟們均會泄氣。眼下,卻是得拿出個計策來,要不然就算有幸出了這片茫茫古林,也實在無力與眾多敵手相爭。一步不慎,恐將全軍覆沒。
“眼下,咱們已快出這片古林了,大家切莫泄氣。”沉思許久,這位大師兄也未想到太好的計策,隻得此般安慰眾人,踏著腳下不知累積了多少年的陳年落葉,腦中靈光一現,“各位師弟,快些服下本門避毒藥丸。咱們由落葉上匍匐前行,需得防備這落葉中的瘴氣。”當下,說完便服下避毒丸,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了。
眾黑衣人紛紛效法,此法確實頗為好用。想這被古藤矮林充斥著的古林中卻在地麵上最為寬鬆,易於行動。不一會兒,黑衣人們便消失在密林中。
黑衣人消失不久,循著他們開辟出的那條小路上來了四男一女,便是吳凡一行五人。
“老大,怎麼到這兒就消失了?”說話的是陳默,看著前行的路突然消失在眼前,他甚是疑惑,“難不成他們會飛不成?”
吳凡也覺得此事有些費解,若真如陳默所說的那樣,那這些開路者為何先前不直接飛越而過,反而要費盡心力,開出這麼一條艱難異常的路?
“也許他們精力耗盡,覺得此種前進方法不甚可行,便從樹巔飛越而行。”說話的是道童,眼見這一幕奇怪的事,心中思慮一番,如此說道。
“哦,道童,你覺得以你的功力,能在這茫茫林海中堅持多久?”吳凡回過頭,問道。
這回,回話的卻是佛徒,“這我們到沒試過,不過堅持個三四裏應該不成問題。”
“眼下,不是去追查他們如何越林而行的時候。我們必須想法兒通過這片林海。照這幾日打探的情形看,這茫茫林海咱們恐怕隻走了三分之一,如果不走彎路,也許還有二三十裏的範圍。若是要在這樹巔之上行走,恐怕難以持久!”道童似乎有些焦急,語氣中夾雜著少許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