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害怕?剛才在想什麼?”他的下巴輕輕的摩擦著她的頭頂,溫柔的語調讓許安然覺得有些陌生。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小時候無關緊要的事情。”她說的無波無瀾,好像那事真的過去了,真的沒對她有任何影響。
她本來以為按照南宮辰的性格,他一定會追問到底。可是,他沒問,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一切都過去了……”
對,一切都過去了。隻是心裏的感覺是不會過去的。那種恐懼就好像被植入了她的骨頭,就算削肉剔骨都不能去掉。
“篤篤篤……”門外驀地傳來敲門聲。南宮辰淡淡的吩咐到。“進來吧。”
宋遠翔隻有在麵對南宮辰的時候才一臉嚴肅,“辰少,歐少來了,現在在會客廳。”
聽到歐少兩個字,南宮辰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許安然,他可是沒忘記那個歐少。
簡約大氣的會客廳裏放著一套米白色的沙發,而沙發的中間則是一張水晶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個正方形的水晶煙灰缸。
歐翟輕輕的端起一杯秘書剛剛替他煮好的咖啡,他的背坐的挺直,右腿很自然的交疊在左腿上。他的坐姿很有涵養,看樣子從小就擁有著良好的修養。
他很喜歡藍山的味道,不管是甜味還是苦味都很恰到好處。
“verygood!”他滿足的輕歎了一聲,看著眼前那大大的落地窗,微微一笑。隨即,轉頭看向那扇大開的門。
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對著南宮辰禮貌性的伸出右手。“辰少,你好!”
南宮辰亦伸出手,職業性的一笑,與他握了下手,就和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下。許安然沒有跟過來,因為她覺得沒必要,也不喜歡。她還是選擇留在他的辦公室裏玩拚圖,雖然她對拚圖很不感冒,可至少比麵對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好。
說到底,許安然或許一直都習慣性的將自己隱藏在某個角落裏。哪怕很多時候,明明她的身邊很有多人,可往往她給人的感覺總是透著濃濃的疏離。
五歲那年的打擊,對她而言或許真的太大了,不但傷了她的心,連元氣都傷到了。她隻覺得,隻要不曾擁有,便永遠不會有被拋棄的那天。所以,她寧可什麼都沒,一開始就沒有,就不會嚐到失去時的痛苦了。
慘然一笑,拿起手中的拚圖塊一塊一塊的拚了起來。
聽南宮辰說,這副拚圖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塊,看了眼拚了一部分的拚圖,又看了看旁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拚圖塊。她微微皺了皺眉,將那些散亂的拚圖塊嘩啦啦的打亂,然後挑選著可能的拚了起來。
炙熱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簾在她背上留下細細的幾條光痕,她似乎玩的很起勁。許安然忽然覺得,這樣子全身心的投入一件事其實也蠻好的。至少,她不會想到那些讓她害怕傷心的事。
趴在地上玩拚圖畢竟有些累,過了一會兒,她覺得支撐的手臂有些酸疼。想著,她幹脆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胸口,完全趴臥在地上玩拚圖。
最近幾個晚上,南宮辰總是要不夠她似的。一次次的把她折磨的筋疲力盡,一次次的折磨她到淩晨。她忽然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到最後,枕在抱枕上睡著了。
南宮辰和歐翟談完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香豔的場景。他微微一笑,順帶鎖上了辦公室的大門。接著,他走到落地窗的麵前,將所有的百葉窗簾都放了下來,將所有的陽光都阻擋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