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雲拿著小婉的日記本,走到馬路上。現在他覺得,小婉就在他身邊走著。
小婉,哥哥現在就在中國,我回來了,你不是好想回來看看嗎?現在哥哥帶著你到處走一走,你看,這路兩邊都是參天蔽日的榕樹,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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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經曆了那件事後,何銘慧堅決地辭職了,盡管總裁親自上門請了幾次,可是她實在不願意再看到齊家的人了,更不想在齊家的公司裏工作了,她想忘記那一段痛苦的記憶。
兩個月了,失魂落魄了兩個月,她最近幾天才打起精神找到工作。小杜咖啡廳越做越大,又了租一間大的門麵,看上去比原先那個咖啡廳豪華多了。因為生意比較忙,她自告奮勇地要來幫助小杜打理生意,這樣正好解決了再就業的困難,再者說了,老爸也辭職了,已經呆在家裏閑了一個多月,老媽又沒工作,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決定:先在小杜這暫時做著吧。
小杜受寵若驚,高興的不可言喻,簡直把何銘慧當成了大老板,什麼事都要找她商量,怎麼擴張店麵,怎麼把生意做得更大,都是何銘慧說了算,他隻點頭稱是。
你想啊,這樣一個金融畢業的博士生,腦子裏麵裝的全是財經,一個點子那就是一大把鈔票,他隻有惟命是從,暗自慶幸碰上了這麼好的一個朋友,老話說的真是不錯,朋友多了路好走!
傍晚時分,小杜走到何銘慧的辦公室裏,看著她憔悴的容顏,心疼地說道:“慧慧,你先回家吧,今天不是很忙,早點回去休息吧。”
何銘慧垂下頭,揉了揉太陽穴,也確實感到累了,說道:“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哦。”
“嗯。”
走出咖啡廳,她呼吸著傍晚新鮮的空氣,忽覺得神清氣爽,如此美景,不好好享受,生什麼氣呢?發生的已經發生了,就當是成長的路上一個小插曲吧,誰能夠一帆風順的走一輩子呢?慶幸的是,天雲也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對的,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是愛過他的!就這樣算了吧,他也是一個很帥的人呢?也是那麼癡情,他應該是一時衝動才造成這個錯誤吧?應該是這樣,原諒他吧……她如此想著,感到心裏輕鬆了,豁朗了。走在鬱鬱蔥蔥的榕樹下,人也顯得精神起來。
走著走著,她看到路邊有一袋子東西,包裹的還挺好,裏麵會是什麼呢?她站在袋子旁邊朝四周望了望,正好看到一個頭發長長又蓬亂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路邊暗自傷心。
他穿著一條肥大的褲子,顯得很不合身,大概是在哪兒撿的吧?這人好像是撿破爛的,這東西一定是他丟的,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啊,好像丟了什麼寶貝的東西一樣。她又一次斷定:這東西一定是他的。
她彎下腰撿起袋子,跑上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說道:“大叔你好,這東西是您的吧?”
大叔?叫誰呢?齊天雲正無限的傷心,忽被誰拍了一下肩膀,還叫著大叔?他當時就生氣了,沒搞錯吧?他有那麼老嗎?當他轉過身打算教訓那個瞎了眼睛的女人時,目瞪口呆了,是何銘慧?怎麼會是何銘慧?
何銘慧也錯愕地瞪大雙眼呆在原地,那張英俊的臉龐,仍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少了年少輕狂與不羈,多了幾分惆悵與憂傷,曾經明亮的眸子如今黯淡了,怎麼胡子拉碴的?多久沒刮胡子了?衣服也穿得這麼髒,好幾天沒洗澡了,他不是很愛幹淨的一個人嗎?
他邁開步伐又走進了她一步,陰鬱的眸子盯著她消瘦了的容顏,這還是他認識的何銘慧嗎?柔美的臉龐上,多了幾許的愁意與滄桑,再濃厚的眼影,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憔悴。為什麼看上去如此悲傷?曾經,那張可愛又粉嘟嘟的臉蛋兒,為什麼像是被寒冰封住了?難道這些天她一直沒有笑過、沒有開心過嗎?
何銘慧心慌地避開他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那天的事,他的呼吸,他的吻,他的索求……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她又舉起袋子,問道:“大叔,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她故意這麼叫的,這麼叫就代表不曾認識他。
齊天雲心裏一痛,何銘慧,你叫我大叔?我是齊天雲啊,你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嗎?還是氣我的?可是你能欺騙你自己嗎?
何銘慧還高高地舉著袋子,等著麵前的大叔作出回應。
這神情!就像是故意氣人的。齊天雲出了一口悶氣,拱手作揖,非常禮貌地說道:“對不起這位大娘,這不是本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