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但是等我到卷簾門外的時候,外麵隻有沉沉的黑暗,我期限是一位彭家開又折返了回來,可是很快就否定了,因為從我看到的身形來看,不大像彭家開,要是真按照我看到時候的第一感覺來說,這個人像是孫遙。
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孫遙,孫遙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那麼既然不是,很可能就是假扮孫遙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了。
我在外麵站了不到一分鍾,樊振的車就已經到了,他和張子昂下車來,他後麵還跟著一輛車,似乎是警局的人,他看見我站在門口,問我說:“你沒有什麼事吧?”
我搖頭,說道:“隻是彭家開跑了。”
樊振似乎並不關心彭家開的離開,他說:“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我們暫時不用管他。”
然後張子昂上前把卷簾門徹底打開,就帶了後麵的幾個人進去,而樊振和我則留在外麵,樊振問我:“彭家開和你說了一些什麼?”
我於是把彭家開和我說的話大致重複了一遍,雖然不是原模原樣的重複,但大致就是那個意思,最後我把他給我的紙條、手機和我找到的光盤都給了樊振,樊振一樣樣拿過這些東西,他問清楚了彭家開拿給我的東西和我自己找到的,也沒有看,但是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說:“這樣看來,彭家開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了。”
然後樊振喊了兩個人到附近去看看,找找看有沒有彭家開的線索,同時他又打了一個電話,與那天我聽見的一樣,他說讓他派人到這邊來找找,他懷疑可能會有重要的人處於危險當中。
我不明白樊振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彭家開會有不測,樊振才說:“我跟進了這個案子這麼久,雖然不能說完全了解凶手,但是一半還是有的,在他的計劃當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價值,當這個人的價值沒有了之後,也做了他該做的事之後,就會被以一種很變態的方式殺掉,就是我們看到的種種凶案現場。有時候被害人甚至完全是無辜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幫助凶手完成了什麼事,但是之後就被殺掉了。”
樊振這話說得我心上心下的,因為就在剛剛,彭家開給我的線索實在太多了,如果他說的全都是實話的話。
這時候張子昂已經到了外麵來,他和樊振說:“樊隊你應該來看看,我們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
我們再次進入到裏麵,隻見張子昂領著我們到了水池邊,就是渾濁的水池裏麵,幾個警員正用了工廠裏的廢舊鐵棍在在裏麵撥弄著什麼,弄了一陣之後,隻見他們緩緩將東西勾上來,我隻看見是一個個的布袋子,因為裏麵全都充滿了水的緣故,很難打撈,而且水池裏的水被攪動之後,一股股惡臭充滿了整個密閉的空間,但是接著我看到布袋裏麵有東西在動,嚇了我一跳,而且布袋一陣晃動,就又重新翻落回了水池裏頭。
樊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囑咐張子昂說:“你帶人來把裏麵的東西都打撈出來,這裏徹底封閉起來,不能有任何人出入,有什麼發現立刻通知我。”
說完他又轉頭和我說:“你和我來。”
我於是跟著樊振出來,本來我以為樊振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但是他直接上了車上,啟動了車子就離開這裏,我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樊振說去我家。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後麵的就不敢多問,我看著樊振開車的行駛路線,是一直往我自己家裏去的,而不是爸媽家。
到了之後他讓我始終和他走一起,說完就上了電梯,到我家裏我打開了門,可是才打開就傳來一股子怪異的味道,我有些聞不出來,樊振卻說:“這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