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我就一直和他這樣對峙著,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用砍刀來砍門,砍累了之後就又會消失一會兒,但是一會兒就又來砍,我生怕鐵門會被它這樣給看爛了,到時候我赤手空拳的,怎麼能和一個拿著砍刀亂砍的人搏鬥。
這種時間持續了有多長時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過去了很長時間,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整個屋子裏除了這個衣櫃再無其他,甚至就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我累了就坐在衣櫃裏,後來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但是當我忽然醒來的時候差點被嚇死,因為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一張臉幾乎湊在我臉前麵,正詭異地笑著,而這個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殷宇,我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我全身都被綁住了,在我昏睡過去的這段時間,門不知道怎麼被打開了,他進了來把我綁了起來。
我看見他放在了地上的砍刀,比我想象的要更大一些,也更鋒利一些,我覺得要是他一刀下來,我身體的一部分就沒有了。
但這時候他似乎沒有立即這樣做,他隻是朝我傻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我看得毛骨悚然,他則喊我的名字:“何陽。”
我不敢回答他,隻是看著他,他則繼續嘻嘻地笑著,然後說了一句很莫名的話,他說:“你說把身體砍成幾塊,縫起來就又是一個人。”
他邊說著邊拿起了旁邊的砍刀,我察覺到情形有些不一樣,他則還繼續還說著:“現在我來砍你把你縫起來,等你好了又來砍我。”
我很快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很多念頭在腦袋裏迅速地運轉著,他這話有些不對勁,殷宇這個人我在學校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多少交集,雖然他就住在我隔壁,可是因為他性格孤僻的原因我們來往很少,頂多就算是一個很陌生的同學。
在他拿起砍刀的時候,我就知道要是我想不出法子來就會被他給砍死,我於是說了一句:“這不是我說的,是汪城說的,你應該找汪城去玩才對。”
他聽見我提起汪城的名字,於是馬上就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他說:“汪城也在這裏,在哪裏,在哪裏。”
我說:“他就在房間裏,和你躲貓貓呢,你怎麼不去找他。”
殷宇於是就有些思考了起來說:“躲貓貓?躲貓貓好玩,我去找他。”
但是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和我說:“你也來玩吧,誰輸了就先砍誰。”
說完他就往其他的房間跑著去了,我則用力從櫃子裏麵爬出來,然後站起來,我試著將綁著自己的繩子給解下來,可是卻根本動彈不了,我勉強扭頭看了看綁著自己雙手的繩子,然後就有了一些絕望的念頭,因為我手上打的是死結。
而我知道要是我解不開繩子根本就是逃不掉的,這裏頭似乎是沒有出路的,隻有這樣一個封閉的走廊和房間,每個房間就是可以躲避的地方,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躲起來,當然首先要拿掉手上的繩子。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做,忽然就聽見他又跑了回來,他跑到門口的時候大笑起來說:“哈哈,找到你了,你輸了!”
我覺得臉都要綠了,都說精神病人行為難以預測,他這才離開不到半分鍾就跑了回來,我哪裏有逃離的時間,就算玩也不是這麼玩的。
他提著砍刀站在門口,這時候就像一尊死神一樣,我看著他的身形,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升騰到了頭頂,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在身邊徘徊的恐懼,並不是我懼怕死亡,我隻是懼怕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