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具身體的記憶與自己的靈魂徹底的融合,許少歌想要睜開眼睛時,卻發現這具身體似乎被下了某種禁製,令人動彈不得,而之前被姐姐勒死的那個老婦人,此刻正幽幽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毫無聲響的,一步一步靠近了正情至深處的陸梓晨,如同方才陸梓晨拿著絲綢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名老婦人的時候。
“子衿,允許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姐姐再這般叫上你一句。”
陸梓晨似乎全然不知道危險此刻正悄然靠近,抑或是,她知道,但是她不得不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來和陸子衿說再見。
“你還……真是任性呐……”將體內的那種不知名的禁製堪堪衝破,陸子衿從榻上一躍而起,狹長的丹鳳眼裏滿是寒芒和不為人知的溫柔和笑意,“姐姐,為了陸家,你又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呢?”
“子衿……”陸梓晨原本內心充滿著的苦楚與不舍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和欣喜,“你醒了!!!”
將陸梓晨將要放進嘴裏的藥丸一把搶過,陸子衿好笑的將驚喜到呆若木雞般的陸梓晨拉至自己的身後:“兩位,不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其餘三人皆是一愣。
老婦人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沒有把這屋裏的第四個人給找出來,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危機感;陸梓晨在欣喜褪盡之後,亦是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她的靈力不過是堪堪達到了三階武者,沒有察覺到老婦人的假死和這屋裏的第四個人,也是情有可原;隻不過年輕男子此刻就鬱悶得不得了了,他明明藏得很好的啊,不是說妖界的隱形之術目前還沒有被人界的任何一位大能給看破過的嗎?
“難不成還要我舉辦個儀式歡迎你出來麼?”
陸子衿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十一年前,天悅城的城牆之上,的確是他親眼所見,爹爹戰死在與攻城妖將的激烈交鋒之中,但是如今一想,卻不盡然。明明也算是經曆過了一次妖界之禍的爹爹,與上一次妖界之禍相隔不過五年,修為雖沒有精進,根基卻是穩固了很多。同樣是地階三重天修為的妖將,雖然擅長的武技不盡相同,但終歸是萬變不離其宗,又怎會在十六年前的妖界之禍中存活下來,而十一年前的妖界之禍反而是被那名妖將一掌給拍死了呢?
隻怕這其中,大有貓膩。
而今日前來造訪的這名妖將,顯然不是之前他所遇到的妖將之中的任何一名,而且按照年齡來算,在整個妖界之中,都顯得頗為年輕。另外,他還在這名妖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按道理來說,感到熟悉但是從未見過的妖將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可如今卻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眼前,這讓陸子衿不得不懷疑,這十一年來,圍繞著他發生的這一切,包括十一年前的那場妖界之禍,包括爹爹。包括被掉包了的於媽,包括姐姐,包括城主府,亦包括此刻被他護在身後的姐姐……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圍繞著一場驚天的陰謀……而一旦找到了這所有疑團之中的關鍵點,那麼這一切疑雲之後,那個被層層保護的答案,就將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