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公交車回了許家,梅姨很奇怪隻我自己一個人,她習慣的往圍裙擦擦手,跟過來問:“許先生沒送你嗎?”
不知是不是吹了一路的風,潮濕的衣服也幹得差不多了,倒是身體有些忽冷忽熱,腦袋更加混沌。
勉強笑一笑:“他回公司了。”再多的話,不想說,也無從說起。
梅姨不再多言,隻是在我步上樓梯的時候又說:“小薰啊,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去看下醫生?”
腳步一滯,到底還是拒絕了她:“不用。還有,飯菜做好了就放鍋裏熱著吧,我不餓。”
梅姨還打算說些什麼,我沒有理會直接回了房間,來到床邊倒頭便撲了下去,身下是柔軟的床墊,閉上眼,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畫麵又浮上腦海。
不知道許敏浩找到大叔了沒,應該沒事吧。
翻了個身,發現時間還早,打算先睡會兒再去上學。
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疼,腦袋也沉沉的,很不舒服。無意中看見身上的衣服,怔了怔,忍不住笑出聲來。
難怪嗬,我竟忘了要換衣服,穿到現在也都風幹了,隻是皺褶得厲害。
我轉過臉看見窗外的陽光依舊猛烈,拿了手機一瞧,才一點十五分,時間很充裕。
雖然今天過得很混亂,但學習上的事情我絕不怠慢,何況許敏浩隻給我請了半天假,就算感冒也要趕回去。
換過校服下樓,發現梅姨還沒走,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把音量調得很小。她見我下來,忙起身迎過來:“小薰,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擋開她伸過來的手,探了下我額頭,她皺皺眉頭說:“果真很燙啊,我陪你去醫院看下醫生吧。”
什麼!去醫院?心裏一慌,趕緊衝她微笑,借口說:“剛才吃過退燒藥了!你不必擔心。”
梅姨依舊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見我堅持,隻好退一步說:“那你先吃點飯吧,別餓壞了。”
麵對她的熱情,我顯然力不從心無法招架,連忙逃也似的跑出門口:“哎呀都這個點了?我得去上學了,否則要遲到!”
在公車上,習慣要把書包擱在腿上,摸了摸肩膀,才想起書包還遺漏在大叔的車裏。
大叔……不知他脫離危險了沒呢。
心裏有些黯然,掏出手機翻出他的號碼,之前從未給他打過電話,現在看著那串長長的數字居然開始怯場了。
深深吸一口氣,到底按了撥號,再小心翼翼地湊至耳邊。
有些可惜,電話那頭隻傳來單調乏味的嘟嘟忙聲,收回手機,我懨懨的將頭靠在車窗上。
從公車下來,平日隻需五分鍾的路程今天硬是被我走了十來分鍾,離校門口一百米左右,我忽然發覺目眩頭暈的症狀有加劇的趨勢。
也許我真該請假一天的,身體吃不消了。往旁邊的樹蔭一站,抬手抹去額際的虛汗,兜裏的手機忽然歡快地響起來。
當時的第一反應便是大叔回我電話,趕緊拿出來,號碼都沒看直接放耳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