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後麵的無心是什麼表情,可是我腦袋很快就遭到某狐的偷襲:“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殿下昏迷了怎麼會喝藥,你用舌尖撬開他的嘴灌進去啊。”

被他一拍,我自己把藥吞得幹幹淨淨,當即嚇得不輕,誰知道他會不會騙我把毒說成了藥?我喝下去會不會死人?

我的第一反應是馬上扣喉把它吐出來,無心用腳踢了下我屁股,罵道:“你在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殿下喂藥!”

回頭看看他,他的心急如焚全都呈現在臉上,我想起他對影月的忠心耿耿,這藥應該是真的。

我再次含了藥準備試試無心的辦法,不料當事人悠悠地轉醒,半垂的眼簾下,目光迷蒙,正凝視著我。

我喜上眉梢,含糊地喊他:“影月你醒了啊!”真好,我不用遭這份罪了。

無心眼尖得很,大步上前把我擠了出去,幾乎要撲在影月身上:“殿下,您覺得怎麼樣?啊,先不要動,您傷口裂開了...”

我趁機把藥吐出來,聽見身後的動靜又回了頭,看見影月掙紮著起來,無心怕他的行動會牽扯到傷口便想阻止,他目光一凜,頓時不怒而威,無心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

影月坐起來了,俊臉平靜而蒼白,隻有輕蹙的眉心宣泄了他的疼痛,無心搶了我手裏的杯轉而遞給他:“殿下先把藥喝了吧。”

影月沒有理會無心的話,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心裏一沉,以為他就要算賬,片刻過去,他卻始終一聲不吭,臉色陰沉的猶如此時的天空。

無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手依舊遞著。影月又看了眼無心,到底把杯子接過去,湊至唇邊一口氣喝得精光。

無心幫他把杯放好,他捂著胸口,緩慢的說:“回宮。”

我一聽,嘴角就忍不住上揚,好啊,他們終於肯離開了。

無心也喜形於色,上前扶他,他麵無表情地瞪著無心伸過去的手,沉聲道:“無心,本殿下不是玻璃做的,你這樣小心翼翼豈不是叫別人看了笑話?”說完,意味不明地看過來,我假裝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也不吭聲。

無心頓時尷尬不已,那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悄悄瞪我一眼,滿滿的怨氣。

我很是無辜,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影月自己下了床,剛站起來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晃了晃,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胳膊,到底忍不住開了口:“你這樣還逞什麼強,快讓無心幫你吧。”

無心的動作和我同一時間進行,但是看見我已經出手,他又八麵玲瓏地退回去,既不違反殿下的吩咐,也不怕他摔著。

影月注視著我掛在他手臂上的手,勾勾嘴角,冷冷地笑:“本殿下心腸歹毒,沒那麼容易死,快收起你的假仁假義罷。”

果然是記恨我了。我想說點什麼,視線掠過他的衣襟,那上麵的血跡已經風幹,轉為深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