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顧小喬去找許敏浩,我蹭到薛佑生身邊,用手肘碰碰他胳膊,小聲說:“你太沒義氣了,你說你們倆約會幹嘛拖我出去做電燈泡?”

薛佑生抽空看我一眼:“以薰,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喬在一塊就叫約會?那我現在和你坐一塊能叫約會不?”

我頓時啞口無言,搖頭不是,點頭更不是。

這時候他看好的球隊終於進了一球,他高興得在空中揮了下拳頭,大叫:耶!

他心滿意足地關掉電視,回頭看我,接著說:“真不知道你們女生腦袋裏想什麼,整天以為青梅竹馬就該在一起。難道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單純的友誼?”

真是巧舌如簧,簡單幾句竟變成是我思想汙穢了。我心虛地狡辯:“這個可以有,但是喬知道你的想法不?男生跟女生的思路不一樣,難保她對你沒有期待。”

薛佑生聽了臉色微沉:“以薰,她的心思我大約能察覺到,我心裏也有掙紮,覺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若對象是她,也許我們真能白頭偕老,但我懷疑這不是愛情。我對她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的話不無道理,他們自小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直到現在還從未離開過,早就習慣了彼此,覺得對方在自己身邊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那還能怦然心動?

我瞥見顧小喬下來了,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他很聰明的選擇緘默,我笑著看向她身後,明知故問:“喬,許敏浩不去?”

顧小喬一臉的挫敗,聳聳肩,走過來:“這座冰山果然名不虛傳,我搞不定他。”

這結果在我意料之中,許敏浩若跟著去看電影才不可思議呢。

我們三人行來到電影院樓下,薛佑生主動去買零食,我和喬在電影展報前等他。

喬看著佑生離開的方向,突然問我:“以薰,你說我若跟他告白,他會不會拒絕我呢?”

我還在想佑生的話,她居然心有靈犀就問起我來,一口氣憋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住。“咳咳咳...”

喬為我掃掃後背,等我的氣順暢些才又說:“前段日子,他對我的態度有些變了,喝水的杯子跟我分得很清楚,他的房間也不讓我進去,說什麼女孩子不要隨便爬牆進男人的臥室。”

神馬?爬牆?我們的班長大人居然還擅長這個?“咳咳,噗——”原諒我實在沒辦法忍住,我腦海裏已經出現女子一身勁裝在月黑風高的晚上飛簷走壁...隻為了翻牆去看心愛的男子。

喬沒有生氣,還一本正經地說:“要笑就大聲笑出來,沒事,我都受得住。”

噗,我徹底沒轍,笑得眼泛淚花。

“我們家就在隔壁,房間又都安排在二樓,我們從小就因為懶得下樓去串門子,都直接從陽台爬過來翻過去,一直如此,他卻突然對我宣布男女有別,以後都不準我翻牆。”

我,我不行了,求你別再提翻牆兩字好嗎?

她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麵上卻還帶著淡淡的笑容。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惡行,忙收起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