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不喜歡多管閑事,但許敏浩實在談不上犯錯,這罰得有些牽強吧?“大叔...”
才要開口為他求情,許敏浩立即打斷我的話:“尹以薰!”頓了會兒再度重申一次:“請殿下降罪!”
我清楚他別扭的性格,必然不希望我插手這件事。隻好轉了身坐在原先的位置拿起可樂大喝一口,耳朵敏銳地捕捉他們的談話。
許若桓睨視著底下跪著的少年,麵容依然嚴峻:“先起來,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你這樣教外麵的人怎麼看我們?”
他的話提醒了我們倆,許敏浩趕緊起身把卷閘拉下一半,我負責觀察附近的形勢,幸好現在夜深人靜,周邊的店鋪不知何時已經打烊關門,倘大的廣場沒幾個人走動,這裏的小小騷動根本未引起關注。
我貓著腰跟進去,許若桓的目光隨之而來,隻見他微微蹙起眉頭,抬手拂去我嘴角的一顆玉米。
我頗為尷尬,不過偽裝是我的擅長,對他笑笑就掩飾過去。
他繼續板著臉,對許敏浩吩咐道:“以後無論發生任何情況,沒有我的批準不得使用法術,違令者自行離開,我身邊不需要這種人。”
我聽完以後不禁咋舌,未經同意使用法術就得滾,這對許敏浩而言絕對是一大酷刑。隻因他說過,無氏後人一輩子隻伺候一位主人,如果大叔放棄了他,就等於這個世界再大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難怪上次無心來抓人他都忍得住手,我原先還以為他到底是念及了兄弟之情而退讓,不想還有更深層次的用意,便是大叔對他下了禁令。
許敏浩的神色未見異樣,對他行了個禮,說:“謝謝殿下的原諒,無顏一定謹遵教誨!”
我是第一次聽見許敏浩承認這個名字,無顏,默默嘴嚼,心裏竟泛起淡淡的酸楚。這個名字何嚐不是他的命運?失去自己的麵目,一輩子隻能依賴麵具生存,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許若桓擺擺手,示意他起身,又說:“這裏你整頓一下,我和以薰還有地方要去。”話音剛落,也不等許敏浩回應,牽了我的手走出店麵。
外麵夜涼如水,我一路默默無言,直到發現他往遊樂園的入口方向走去,這才忍不住開口:“大叔,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許若桓瞥了我一眼,神色還挺嚴肅的,估計還在生許敏浩的氣。他鄭重地說:“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做到。”
他說這番話就像在對我承諾,我有些感動,凝視他好半天,所有躊躇的語言最後全化作一個極致的笑容。
我懂了,大叔。
許若桓突然停下來,我眼疾腳快地跟著停下。他側臉對著我,輕聲說:“以薰,今天為你破的例還真多。”
還沒弄清楚他的意思,隻見他大手一揮,有柔和的白光從我們腳下一直延伸,麵向著對麵的遊樂園頓時恍如白晝,那道宏偉的大門發出轟轟的巨響,向兩邊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