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揚起手的那個瞬間,我第一反應:完了,這右手要報廢了。可他手掌落下來的力度卻意外之輕,完全不痛不癢。
他格外開恩讓我有了解釋的欲 望,於是勾勾唇角,微笑著說:“我出門前換過衣服,手機和錢包都忘記帶在身上了,所以擔心一會兒真走丟了找不著你,可家裏離這裏又實在太遠,我不想走路回去。”
許敏浩冷著臉打量我良久,終是說:“我已經警告過你,以後有什麼後果自己負責。”話落,朝我伸出手,我怔怔的望著他,他微微別開臉,沒好氣的開口:“這樣就不怕會走丟。”
心頭一暖,笑著握住他的手:“謝謝。”越跟他接觸,越發現他沒有想象中的混賬,果真應了大叔當初那句話:他隻是不善於表達的孩子。
許敏浩不再做聲,轉身往廣場的方向而去,他有一雙讓人豔羨的修長的腿,並且習慣走得飛快,讓我跟得有點費勁。
過了馬路便是花燈街,我們一頭栽進人海中,沸騰的喧鬧立即充斥於耳邊,空氣中夾雜著陌生人的體味一下子撲麵而來。忍不住皺起眉頭,我討厭熱鬧,也討厭接觸陌生人,但今天是個例外。
跟著許敏浩一直往前走,他沒有停留的意思,我也不敢駐足,在街的盡頭他終於收住腳步,轉身朝我看來:“你看這畫裏的人如何?”
帶上疑惑,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瞧過去,那花燈極為普通,外皮的四麵畫著同一位少女,她身穿宮裝,姿態不一,低頭沉思的樣子連睫毛有多少根都清晰可辨。
真叫人歎為觀止。“畫得栩栩如生,簡直像被注入了生命似的!”
“沒叫你評點,你仔細看,難道不覺得她的樣子很熟悉嗎?”他急促的說道。
我隻好又看一遍,她的衣裳是粉色係,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的荷花,我印象裏好像有見過這衣服,而且她的發型也挺眼熟,對了,小竹不就給我梳過一模一樣的款式麼!
頓時打了個激靈,定了定睛,再仔細辨識,少女長相俏麗,可惜眉目之間總有一抹清冷,左邊眼尾有顆不易察覺的小淚痣...這個人...是我!
我倒抽一口冷氣,顫抖著聲音問:“知道誰做的嗎?”
許敏浩似乎有些釋然:“原來真是你。”微微一頓,接著說:“上麵沒有署名,我問過這裏的負責人,他很確定地表示沒有見過這個花燈,不知誰惡作劇放在這的,他覺得還挺好看,所以便留了下來。”
我沉吟著不說話,見過我宮裝的人這邊隻有兩個,影月和無心,可無論哪一個都沒有閑情逸致做花燈,因為他們忙著找出敵人之餘還要保證我的安全,實在分 身乏術。
靈光一閃,腦海裏掠過男子英俊的輪廓。我揚起臉對著許敏浩驚喜道:“難道大叔回來了?”
許敏浩若有所思地凝視我,片刻過後,他冷冷的道出一個事實:“他若回來,為何要避而不見?”
心口驀然一陣刺痛,為了掩飾自己的難過,假裝瀟灑地擺著手說:“不管它了,我們到處轉轉吧,你肚子餓不餓,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