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疾步走過去,餘光掃了男人一下,隨即抬眸看向無心:“確定是他?”

我好奇的打量男子,他正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麵容,稀疏的頭發不知被汗濕還是雨水淋濕,黏黏的搭在腦袋瓜上,啤酒肚像人家孕婦幾個月的肚子,把裏麵的灰白橫紋T恤撐得不成樣子,外麵一件皺巴巴的土黃色夾克外套,,同樣色係的燈芯絨褲到處沾滿了泥濘,一隻腳穿著髒兮兮的黑色皮鞋,另一隻卻光著腳丫子。

他無疑是狼狽的,肯定受了不少苦頭才被帶到這裏。我默默的想。

無心篤定的回道:“這次證據確鑿,而且他也親口承認了。”

親口承認?應該是屈打成招的吧,當然了,雖然我尚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站的肯定是殿下這邊,就算他們做的不對,我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影月臉色微沉,一拖鞋踩在男人的手背上:“說,你為何要鬼鬼祟祟的送尹以薰那麼多巧克力!”

原來他就是那個神秘人啊,我很是詫異,不免多看男人一眼,跟我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甚遠!

不過這絲毫影響不了我對事件的興致盎然,安靜的坐在沙發看影月如何問個水落石出。

那人一副顫顫巍巍的樣子,語氣倒挺倔的,他說:“大哥,我隻是收了別人的錢替對方做跑腿而已,送巧克力不犯法吧!相反你們對我動用私刑才是犯法,我要出去了一定告你們!”

我聽得搖了搖頭,笨,真笨,隻會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家夥,現在還在別人的地盤就開始叫囂,分明是嫌命長的節奏啊。

影月不怒反笑,竟移開了踩在他手背上的腳:“口氣這麼大,看來後台硬著呢,”話鋒一轉,冷冷的命令道:“抬起頭來!”

那人怔了怔,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聽他的話,爾後,到底是緩緩抬了頭。

我錯愕地瞪著他,雖然他肥胖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左眼還腫得像被蜜蜂蟄過,可我依然一下子認出他來!隻因為請大叔吃燒烤的那個晚上實在讓我記憶猶新!

“是你!”我衝口而出,影月以及無心同時朝我看來,男人也勉強睜開綠豆眼,他對我卻沒什麼印象,張口便問:“小姑娘認識我麼?”

影月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我,我先回以一笑,再對著男人說:“何止認識,說起來我還是你老板呢。”

男人呆呆的啊了一聲,影月好整以暇地坐了過來,大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我腰際,輕輕說:“哦?說來聽聽。”無心依舊原地不動,卻也豎了耳朵密切關注著。

他們的目光全聚焦在我臉上,頗有些緊張,閉了眼深深呼一口氣,腦海裏掠過許多的片段,那些曾經甜蜜的回憶,如今卻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不自覺露出了緬懷的神色,開始緩緩道出那晚的經曆,當然沒有完全坦白,有些事情隻適合藏在心裏。譬如,那天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吻著我,輕輕說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