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攻陷城門,進來就是一番肆意掠奪,如此嫻熟的技巧絕對是風月高手!

我惱羞成怒,奮力去推他,這廝卻宛若銅牆鐵壁般紋絲不動,當下也不知哪根神經不對勁,一心隻想著不能讓他如此看扁自己,便張口啊嗚啃在他嘴唇上:“放,開,我!”

他吃痛得眉頭揪成一塊,可依然不肯退卻,隻冷哼著:“不放!”這時候,他的血順著舌尖蔓延過來,濃稠的腥甜快速席卷了我的味覺。

心下一驚,忙鬆開牙齒,不料更多鮮血滾入口腔裏,我被嚇得不輕,顫聲道:“影月殿下,你的嘴...”糟糕,我本著教訓他一下罷了,卻不想咬得這麼嚴重啊!

他睜著幽幽的鳳眸,麵色平靜的呢喃道:“叫我影月。”

他的執著叫我徹底愣住,他又說:“不想我失血致死就趕緊叫我名字。”一如既往的霸道。

我不可置信地瞪著他,頹然的搖了搖頭。哎,真敗給他。閉了眼睛,帶著妥協的口吻如他所願:“影月,讓我給你止血可好?”

他勝利意味地挑挑眉頭,默默瞧我一陣,終是放開了禁錮在我身上的手。

我略退半步,這才看清了那片唇的傷口多麼怵目驚心,殷紅的血正源源不絕地從那裏湧出來。

我本能的伸手去按它,可哪裏堵得住?繼而手忙腳亂的跑去開燈尋找紙巾,心裏到底覺得內疚了,低低的道歉:“對不起,我當時隻是氣昏了頭。”

影月舔了舔傷口,明亮的眸子裏露出促狹的笑意:“你的脾氣我已經見怪不怪,當初你抓住我手腕的時候也是歇斯底裏地想要咬斷吧?”

我捧著紙巾盒的手不自覺地發抖,是啊,我對待他從來不會憐香惜玉,我是否應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呢?

快步來到他跟前,目睹他憐惜地撫摸手腕,原本突出的醜陋疤痕經過他經常摩挲,現在已經平整了許多。

他突然抬眼,直直的瞧著我脖子:“無痕的劍傷沒有留下痕跡吧?”

他不問,我還早就忘記了這樁,心裏有柔軟的情緒滋生,繼而回以一笑:“嗯,你叫無心帶來的膏藥很有效呢,”把頭發捋至耳後,露出白皙光潔的脖子給他看:“傷口愈合得完全看不出有受過傷。”

他寬慰的跟著笑了:“那就好。”唇邊一滴血淌下來,正好落在他手腕處,我看著那道牙齒印瞬間變得鮮活起來,眼眶一紅,掏出兩張紙巾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擦拭:“真的很對不起,我總是忍不住去傷害你。”

這句話本屬無心,可在我腦海裏重複一遍,卻陡然心驚。莫非黛兮的命運要重複在我身上?

他默不作聲,視線一味隨著我移動。我隻裝作不知,又拿了紙巾給他輕輕的按在唇上,潔淨的紙巾幾乎瞬間就被血沾濕,看得我眼睛刺痛,雙手止不住地發抖:“對不起,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黛兮啊,我已經不是她。心裏不停重複這句話,以至於下手不知輕重,耳畔聽他輕輕說:“尹以薰,你還可以用力點,我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