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無心這句話有詐,應或不應貌似都不對,於是幹脆起身離席。可我剛走出飯廳,無心卻幽幽的來了一句:“殿下對那個女人逢場作興罷了,尹姑娘不必耿耿於懷。”

我頓時停住腳步,敢情他以為我吃不下飯是因為他家主子?咦,不對,我哪有吃不下飯了,我的胃口本來就那麼小啊。

盡管明知道這個角度他看不見,可我還是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沒有耿耿於懷,也不生氣,你別想多了。”

無心擰開水龍頭,嘩嘩的水流伴著他的聲音傳入我耳畔:“我有沒有想多,尹姑娘自己清楚。”很篤定的語氣。

我這人最恨別人冤枉我,以前尹慧蘭耍手段害我被她 媽趕了出去,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而我這仇隔夜就報了,因為我第二天當著她的麵親了她最喜歡的人——池臻,並且假裝羞澀地對他告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是我的作風。

可是無心冤枉我,我能還他什麼呢?這家夥開口閉口都是殿下,除此以外還真沒有別的嗜好了,啊,不對,他喜歡刷盤子!然而我沒道理搶盤子來洗吧?除非我有自虐傾向。

我端起撲克臉,假裝氣勢洶洶地回到他麵前,耍流氓似的將他下頜扳過來,為了不輸氣勢,我也努力踮起腳尖,盡力配合他的高度。

我輕輕哼著,對他一字一句的說:“看清楚我的臉,上麵有寫著因為殿下生氣的字眼麼?”

無心居然聽話地仔細端詳我,那目光慢慢的遊移,末了,用非常確定的語氣說:“你臉上沒字。”

神啊,還有比他更奇葩的人沒?我以為他看這麼久能說出什麼東西來,居然隻是這樣?我突然想笑,但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宜笑,起碼不能在他麵前笑,隻好勉強憋住,驀地轉身,嘴角已經禁不住往上揚:“噗...嗯哼,我回房寫作業,沒事別打擾我!”

回到房間,看著書桌上那疊厚厚的資料,好心情立馬蕩然無存。拜那個羅老師所賜,我今晚的作業是別人的兩倍!嗚嗚,寫完我的手估計可以報廢了。但我沒時間沮喪,要知道寫不完,明天回校那個變態老師必然想出更多恐怖的手段來折磨我。

從七點埋頭苦幹到九點半,作業基本接近尾聲階段,放下筆轉動一下肩膀,哎,真酸啊。起身伸展一下肢體,去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來到窗前眺望夜色,材發現雨已經停了,如今微風習習,夾雜著春天的氣息,倒有幾分愜意。

然而無心很是煞風景的出現在陽台外,我不悅地皺皺眉頭,他卻彬彬有禮地朝我頷首,說:“尹姑娘貌似這會兒有空,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跟你交代一下張綠的情報?”

本來想一口回絕我沒空,可在聽完下文以後便堪堪把那三個字吞回去。“快進來說!”今天都沒聽到什麼動靜,還以為殿下故意不讓我知道呢,竟不是麼?

我把茶杯擱在一塵不染的茶幾上,彎身陷入舒適的沙發中,招呼無心隨便坐,他卻不依,在我身旁站得筆直,爾後從懷裏掏出一疊資料,說:“這是張綠的口供,我已經筆錄下來,你先看,看完有不懂的地方我再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