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老師握起我的手,將衣袖的扭扣鬆開擼起,仔細端詳以後說:“你剛剛說她受傷?”他並不問我,而是詢問薛佑生,後者遲疑地點頭。

寒老師皺皺眉頭,接著說:“沒找到傷口。”話落,又檢查我另一隻手。

“尹以薰,你怎麼在這裏?”影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我心裏生著悶氣,本不想搭理他的,可薛佑生卻一個箭步衝過去:“喬她怎麼了?”

喬和殿下在一起?我暗暗吃驚,立刻轉身。隻見薛佑生不由分說地接過影月懷中昏迷不醒的女生,隨即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他:“你對喬做了什麼!”

我看清楚了,喬的臉色很是蒼白,眉頭緊鎖,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這副模樣就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或者驚嚇!

我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便好言勸說:“佑生,你先聽聽影月老師怎麼說。”

影月不悅地眯起眼睛,冷冷的說:“我發現她的時候已呈昏迷狀態,”他轉過臉對木頭似的醫生說:“小寒,還不過來看看病患?”

小寒?這個稱呼轉移了我的注意力。據我所認識的殿下大人,就是忠心耿耿的無心也得不到他如此青睞啊。

我狐疑地打量起寒老師,忽然驚覺這張臉與記憶裏某個撲克臉非常相似。

寒老師這才動身:“這位同學,你先把她放到那邊的床上,另外請無關人士出去,房間太小,容不下這麼多人。”

於是,我和影月均被他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而薛佑生卻能留下,原因是他理直氣壯的說:“我是她男朋友,我要負責照顧她!”

靜悄悄的過道裏,我們倆互相對望,影月倏然俯身,往我眼睛裏吹了一口氣,低聲說:“我有話跟你說,跟我過來。”說罷,率先走在前麵。

我懊惱地揉揉眼睛,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他可能要告訴我關於喬昏迷的原因呢。認命地歎了口氣,到底選擇跟上去。

我們走走停停,貌似沒有目的地地到處亂轉,最後卻是來到科學樓前。

午後的陽光微醺,這個時候最適合待在教室裏打瞌睡,然而殿下大人卻把我帶到這幢傳說中的鬼樓前。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詭異地吹響,我冷不防打了個寒顫。“殿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我對這裏實在沒啥好感。”

影月隻拿側臉對著我,淡淡的開口:“那個什麼喬剛才就是暈倒在樓梯口前麵,你看看,今天的門是打開的,這很不尋常。”

經他提點,我才注意到鐵門確實開了。“是不是老師要準備實驗用品上去了呢?”

影月輕笑著反駁道:“看來八卦的學生也不是無所不知啊,告訴你罷,前天晚上值班門衛來到這裏的時候看見樓上有人影,他以為是錯過關門時間被滯留的學生,因此好心上去尋找,結果找不到學生,自己卻瘋掉了。”

“這件事總算引起那個無能的校長重視,當下發了內部公告,舊科學樓不再使用,上麵的實驗室和音樂室已經遷到新樓那裏。我昨天來這裏檢查,發現原來那把鎖已經換成新的,聽聞隻有校長持有。”他撩一把長長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