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婧明顯身形一頓,卻是沒有停下。“你會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她幽幽地說道,消失在轉角。

許敏浩哼了哼,居高臨下地瞪著我看,一股無形的壓力隨之而生:“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還敢跟她叫囂?這次我恰好在場她才放你一馬,可下次呢?你是成心不想要這隻手的吧?”

其實我已經後悔了,但礙於麵子,還是小聲地反駁道:“誰說我不想要...”不敢直視他,氣悶地瞧著手臂上那塊越發青紫色的瘀塊,鬱結難消。

許敏浩沉默了片刻,忽而拽住我衣領像拖小狗似的將我領進房間,我不敢掙紮,怕把他惹怒了自己反而更沒有好果子吃。他一把將我按在椅子上,徑直問:“他的藥箱呢?”

我指指電視下的櫃子:“在裏麵。”他沒說話,將藥箱拿出來,從裏麵找到一瓶跌打酒,才打開蓋子,那種濃烈的味兒立馬混在空氣裏,飄散至整個房間。

我暗叫不好,味兒這麼大,就是開了排氣也一時半刻散不去呀。

涼涼的觸感澆在手臂的皮膚上,回過神來,目睹許敏浩居然給我將跌打酒直接倒在患處!“你有沒有常識啊!”我忍不住衝他嚷嚷道。

天啊,他是存心的吧!我還擔心怎麼將這種味道清除,這下好了,再不用費勁去想了,因為我衣服上都是跌打酒!

也不知是被我吼得心情不爽還是怎樣,許敏浩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以為他會發作,卻隻是用毫無溫度的目光掃了我一下,把藥瓶放好,突然蹲在我跟前便開始揉捏瘀塊。

我的表情頓時像一連吞了好幾隻蒼蠅似的,瞠目結舌得半天說不出話。他這是幹嘛?平白無事的降低姿態,讓我好不習慣的說。

“許敏浩,你也找張椅子來坐啊,蹲著不累啊?”不自覺放柔了聲音。

“囉嗦。”他冷冷地回道,目光專注於瘀塊,手下的力道用得恰到好處,當然也會疼,卻不會疼得讓我難以接受的地步。

垂眸瞧他,這張太過熟悉的臉竟是百看不厭。“許敏浩?”“幹嘛!”他抬了抬眼皮,淺褐色眼瞳裏映著我的臉。

我看著他又往自己掌心倒藥酒,忽而一笑:“還記得有一次你還想捏碎我手腕呢,當天晚上給我擦藥的卻是若桓。”明明才過去大半年時間,可回憶起來,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慨。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爾後漫不經心的說:“你想說明什麼?”

趁他現在還算好說話,我也不拐彎不抹角了,直言道:“你的樣子和若桓這麼像,不如你犧牲一下色相,收了賀婧這個妖女?”

如果賀婧隻是喜歡許若桓的皮相,這辦法應該有用。不過...剛才賀婧見了許敏浩如今的樣子,既不驚訝也不歡喜,好像還隱隱有些不悅。

他驀地停住了動作:“尹以薰,你想死就直說,我一定成全你。”說完,用力搓著我的皮。

他這麼一搓,痛得我眉頭直跳。“許敏浩大人有大量,忘了小人這番話吧,我發誓以後再不打你的主意了。”乖乖,我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事提這種餿主意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