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不是一個會聽人牆腳的人,但放流離和月單獨在一起,他又實在不放心,所以他要求月進流離的房間不得關門。也因此,忐忑不安的他站在門口一側將流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竟然問月,“你能幫我離開”?她怎麼可以問他能不能幫自己離開?!
葉安心底的嫉妒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而不可壓製地騰起。從小到大,葉安都是驕傲而自信的,這是第一次他如此妒忌一個人。
這個人,能讓那麼久冷漠著臉不跟他說話的流離開口說話;這個人,能讓極少開口請人幫忙的流離問能不能幫她;這個人,能如此幸福的跟流離平靜地坐在一起……而且這個人,是一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葉安越想越焦躁,這麼久壓抑下來的情緒一下子噴薄而出,讓此刻的他完全無法控製自己。
“砰!”葉安三步兩步跨到月麵前,毫不留情地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流離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愣在一邊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除了那次被葉博文派的人追殺,她從沒見過葉安像現在這樣暴躁粗魯的解決問題。
而月,卻是慢慢地擦去嘴角的血,好像不經意似的勾起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其實從葉安氣勢洶洶地閃身進來,他就已經看到了,但他就是要看看葉安到底有多沉不住氣。
“她是我的女人,你沒資格覬覦!”葉安簡短而直接地挑明自己的態度,周身散發著淩然的霸氣和冷冽。他之前答應月見流離,原本是想著讓月死心,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低估了月在流離心裏的地位,也高估了自己對一個接近流離的男人的大度。
覬覦?真是個好詞啊,如果他沒記錯,覬覦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吧?月邪魅地笑著,嘴角留著一抹未擦淨的血跡,十分妖嬈。
“你的女人?”月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嘴角的笑意變得濃重而嘲諷,“如果我沒記錯,葉總裁是有妻子的吧?所以覬覦這麼貼切巧妙的一個詞,我覺得用在葉總裁身上比用在我身上要更加合適。”
月的話雖然不長,但字字戳中葉安的痛處,一時間,葉安的臉色從白變青,又從青變黃。拳頭上的青筋捏得暴起,葉安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反駁的理由。月說得沒錯,對於流離,現在的他在別人眼裏真的隻是覬覦。
“如果要打架,出門右拐到下樓比較好。”流離緩過神來,從容地拿起一杯水低頭抿了兩口,淡淡地對兩個人說。
現在的流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她隻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呆著,能離開這裏最好,離不開也無所謂。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已經全都失去,再失去自由什麼的也不算什麼。
月原本還得意洋洋地看著吃癟的葉安得瑟,覺得自己將驕傲的葉安弄得如此灰頭土臉啞口無言十分厲害。可流離一句話,就如同冰冷的涼水,將他心裏那點兒雀躍的小心思從裏到外澆得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