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跟花火鬧完脾氣摔門離家出走之後立馬就後悔了,好不容易狠下心強裝鎮定地開車走了十分鍾,前方路段又嚴重堵了車。步非很認真地覺得這是天意。
於是,他放心大膽高高興興地調頭,一路暢通無阻地開了回去。
然後,他很憂傷的發現,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你。
短短二十分鍾不到,花火竟然已經帶著流離和別人生的那隻小包子離家出走了。嘿,能耐了哈,上次是半個小時,這次隻用了二十分鍾,速度提升不少呀,步非邊憤憤地嘀咕邊氣呼呼地跺腳拍牆。他發現自家媳婦兒可真是個人才,每次吵架都玩兒這招竟然還每次都樂此不疲地跟他比拚速度。
可步非是誰,他可是流連花叢二十載能說會道有招式有膽量的情場高手啊,能簡簡單單就被這麼個小招數給收拾了嗎?不能。肯定不能,絕對不能。所以在認識到花火有離家出走這個毛病之後的第二天,步非同誌就很英明神勇地果斷托人定製了一條具有特別定位功能的鑽石項鏈給他家媳婦兒拴上了。
也因此,每次吵架後的第二天,花火的氣消得差不多了,步非同誌都會很湊巧很準時很瀟灑地出現在自家媳婦兒麵前。給媳婦兒道歉。
想到自己賣國求榮割地賠款的悲慘境地,步非很委屈的抽抽鼻子,然後掏出定位儀。
當查到花火跑到了首都並且正在熱熱鬧鬧地和某些人吃火鍋的時候,步非徹底憤怒了。
“為毛不帶我!”
將油門開到最大,步非一路把寶馬當悍馬開,迅速殺到首都花火的所在地。本來想推門進去大聲質花火離家出走為啥什麼不通知他一聲來著,可隔著窗子看到桌前熱熱鬧鬧的幾個大大小小的身影之後,步非瞬間就沒了推門的勇氣。
花火旁邊坐著夏西顧,夏西顧旁邊坐著流離,而流離旁邊,竟然是一個光看背影就很帥的高大男人。
想到流離走後最初的那段時間葉安沒日沒夜地二十四小時瘋狂工作把自己折騰出嚴重胃病三天兩頭被送醫院的淒涼,想到葉安現在無情緒無溫度無表情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冰冷,步非心裏一酸,很怕自己進去後會忍不住揍死那個坐在流離身邊頻頻給她夾菜的外國男人。
仔細盯著那個人很久,步非竟然覺得那個背影有些莫名的熟悉。
“媳婦兒,我到了,你出來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回車裏,步非悶悶地給花火打電話。
雖然從流離走後葉安就沒提過這個人,流離這個名字也成了葉安的禁忌,可步非知道有些禁忌正是因為心裏太過在意才不允許有別人置喙的餘地。流離回國了,她是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還是打算長住,是打算回A市還是打算不靠近那裏,流離對葉安現在是個什麼態度,步非覺得為了以防萬一,這些他必須先弄清楚。
知道步非進來的確不方便,花火也顧不上正在跟他置氣,應了個“好”字就匆匆忙忙地跟流離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