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兒時的戲言(1 / 1)

楊椰菲接通江楓的電話問他有什麼事,他卻吱吱唔唔說不出來。楊椰菲剛要掛電話,他卻又說了一句。

“你上午在公司附近有什麼事嗎?”這會兒說話的態度全然不像在馬路上遇到時那樣冷冷冰冰,聽起來倒有幾分溫和。隻是楊椰菲這會兒已無心計較他態度的忽冷忽熱。於是平靜的說道。

“一點私人事情,不足掛齒。江總,我現在有點忙,忙完一會就回去,應該能趕上接詩雨回家。”

“那,那好吧。”江楓掛斷電話,心情卻是茅盾。有的時候,他會想到蕭媚雪,於是總以為楊椰菲就是她的影子。

那天,他突然對她表白“我真的很喜歡你”。事後,他想了想。覺得應該是當時的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蕭媚雪,於是那句話就那樣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蕭媚雪是他此生永遠的痛,夏盈美是他此生永遠的牽掛,而楊椰菲好像什麼也不是,她隻是他合約對象中女兒的媽媽。這樣一想,他心中對楊椰菲的愧疚又要少些許。

楊椰菲冷冷的結束電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今天一上午的鬱悶在聽到江楓的聲音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不是因為聽到他聲音的喜悅,而是她發現她也可以對他冷冷的說話,平靜的報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像一個普通的下屬那樣。

她在心裏想到也許是她放下了,所以就不在乎了。

回到包廂,大家也喝的盡興,於是匆匆就散了。

李義城喝了酒不能開車,於是他望著楊椰菲說道能不能送他一程。

“我考駕照有一年了,可還沒開過幾次,你放心把你的小老婆交給我這個二貨嗎?我可不敢保證她不會受傷。”楊椰菲說道。

“別說是小老婆,就是我自己交給你我都放一百二十個心。”李義城說道。

於是楊椰菲拿了車鑰匙徑直坐上駕駛室,轉動鑰匙,踩油門,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新手,你先前騙我的吧。”李義城坐在副駕室說道。心想,他剛剛在包間擋著那些同學不讓他們給楊椰菲敬酒,隻給她喝果汁,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享受與她同乘一輛車的時光。

車上音響放著低低的輕音樂,倆人就這樣一路聊著天。

“城城哥你當初一聲不響的進城,我真的沒想到,望著當時接你離去的那輛小車我發呆了半天,直到那輛車成為了一個黑點,我都舍不得離開。”楊椰菲說道。

“我當時也感覺很突然,我一直以為鄉下的父母就是我的親生父母,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父親原來另有其人。他在婚前與我的生母發生了關係,然後他又與別的女人結了婚,我母親也許是太喜歡他了所以毅然決然的生下了我。後來我就被送到了鄉下我姨媽家。我的親生父親本來跟那個女人有一個女兒,可是那女孩在十三歲那年得白血病死了。而那個女人因為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再生育,所以他們才想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我。你說我的命運好奇怪吧。”李義城很少對別人聊起他的生世,不過對於他的小蜻蜓他應該有一個解釋。

楊椰菲聽了也很感慨,想不到他那麼光鮮亮麗的身份下竟然也有一份難堪。一時之間她竟然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安慰他。

車子此時正好趕上紅綠燈,於是她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說道:“至少,他們還在這個世界上,至少他們生育了你,也培育了你,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今天的你,你看我們兄妹倆個如今還在這個世上為了生活苦苦掙紮,你就應該感到很幸運了。”

李義城也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說道:“小蜻蜓,其它的我都可以放得開,可是曾經對你的諾言其實一直都在我的心裏,我無法放開,卻又不能兌現對你的承諾,那才是我一輩子的痛。”李義城在說這些話時淚花已經在眼角閃現。

一時間,楊椰菲竟然也覺得眼角澀澀的,她強忍住悲痛說道:“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了,那隻是兒時的戲言,我們誰也不要把她當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