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椰菲隨著司機下車,隻見不遠處高聳入雲宵的山峰層嵐疊翠,延綿幾十公裏。一條如白練蛇似的小溪從山峰間彎延而下,在鬱鬱蔥蔥的山嵐中更似一條從仙女手中飄然而下的銀帶。
楊椰菲不禁想到李白的詩“青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露洲。”描寫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景色。
一幢幢粉牆紅瓦的別墅錯落有致的建在半山腳下,山腳下是一個方圓幾十裏的湖泊。山澗潺潺溪水正源源不斷的流向這個湖裏。湖水清澈見底,隱隱能瞧見湖底的水草和自由自在遊戲的魚兒。
三倆隻結伴的小鴨子正在湖麵“紅掌撥清波。”掠過湖麵的白鷺偶爾在湖麵留下三倆聲清脆的歌聲。
楊椰菲想到江楓在市中心江心公園的別墅比起這裏藍天碧雲青山的景致又要遜色不少,畢竟郊外的景色多是大自然的譴贈,不加雕飾,渾然天成。而江心公園則處處都是人工精雕細琢的痕跡。
遠遠望去,隻見別墅正大門上方雕刻著幾個龍飛鳳舞的黑色大字“鷺湖山莊”。莊內垂柳依依,曲廊小徑,依畔著一條條彎延小河而建。她隨著這倆個疑似保鏢的人走進一個獨門小園。幹淨整潔的鵝卵石小徑彎彎曲曲直達別墅正門。
三層高的小洋樓粉色的牆麵鑲嵌著白色的落地窗欞,屋頂紅色的琉璃瓦通透雅致。
楊椰菲走進正廳,剛一落座,就有一個半老徐娘,腰間係著整潔的白色荷葉邊圍裙給她奉茶。看她衣著打扮應是一位傭人,眉宇間恭敬有禮,落落大方。
她手捧著碧螺春,茶杯上熱氣嫋嫋亭亭升騰起一層輕霧,綠色的茶葉像含苞欲放的花蕾漸漸在杯內散開。
她輕嚐一口香茗,隻覺鼻間香氣嫋繞,嘴裏甘甜回味。
“這是用我們這裏的山澗溪水泡的茶,茶葉也是今年早春的上等新茶碧螺春。楊小姐若是喜歡,走的時候定會贈送一盒。”隻聽到一個清脆的中年女人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許是剛剛楊椰菲品茶時微閉著眼睛,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被主人瞧見了。她從清澈碧綠的茶水上抬起頭來。隻見麵前站著一位身材略顯富態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青綠色暗花立領盤扣的正統中式旗袍,旗袍沿襟邊鑲嵌著乳白色的襟條。頭發如一朵烏雲般盤在腦後,倆鬢留著倆縷微卷的劉海。端莊嫻雅中透著一股小活力。
這就是今天要見我的領導?楊椰菲在心裏想著。自己還好像從來沒見過她,如此端莊美麗的女人見過一定不會忘記的,可是她在腦海裏翻江倒海的搜索著,真的是沒有印象。
“您—認識我?”楊椰菲問道。
“哦,久聞大名,今日終得一見。真是一個好姑娘,城兒的眼光向來是不錯的。”這位女子說道。
“城兒”?難道是城城哥的什麼人?楊椰菲想到。
“我就開門見山說吧,我是李義城的母親,姑娘應該叫著楊椰菲吧。”李夫人說道。
“哦,是的。”楊椰菲謹小慎微的回答道。心想,該來的終於來了。還以為是有好心人救她出了火坑,哪知才出狼穴,又入虎窩。今天這個鴻門宴不用想也知道所為何事。不過幸好隻不過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應該就沒事了。這樣一想,心情豁然開朗。
“我和城城哥的事是一場誤會,我們真的沒、、、、、、”楊椰菲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說道:“誤會不誤會,已經成既定事實,其他不要多說。”
楊椰菲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五十不到的中年男人步履穩健的從樓梯間走下來。個頭中等,麵色紅潤,頭發一絲不苟的向後梳著,露出寬闊飽滿的額頭,穿著白襯衫,黑褲。看麵相和李義城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他的父親了。
這人一步一步走近楊椰菲的麵前,楊椰菲感覺有一種緊張壓迫的氣息向她撲麵而來。他應該就是那種不怒而威的人,確實像一個領導的模樣。
“你就是楊椰菲?人倒是長的漂亮,與我們城兒認識有好多年了吧?”李義城的父親李朝海說道。
楊椰菲心想到,聽著倆夫妻說話的語氣怎麼不象是要找她麻煩的樣子。按照劇情發展,不是父母見著她露出鄙夷的目光,然後說她的身份不配進他們家的門,然後開一張支票要她離開他們的兒子嗎?心裏正納悶著,心想我就以不變應萬變。嘴裏先應付著再說。
於是說道:“我們從小就認識,大概就是那種青梅竹馬,倆小無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