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身體即政治的年代,一個成功的女人就要學會在男人麵前保持若即若離。”————
下午三點五十。
馬上就要開編前會了,我卻仍然為早上田總的一條短信而心神不寧。其實,田總的短信內容很簡單,隻有四個字:“有點想了。”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更加不敢自作聰明理解領導的意圖,可翻遍了手機我仍確定自己發給領導的最後一條短信是:“田總,你什麼時候回來?新欄目等你回來拍板,方案幾次發到你的郵箱都退回來了。”而田總接下來則回了兩條信息,第一條是“明天回長。”而第二條……。
田總全名叫田鳴,聽說他和我們廣電集團的老大鄔剛是大學同班同學。正是有了這層關係,鄔剛上任後,田鳴三年內,從記者到主編再到總監,很快完成了人生中的三級跳。現在田總主抓我們娛樂頻道,掌控整個頻道的生殺大權,是無數想成名的女孩的“通天塔”。正因如此,田鳴這個名字總是時不時與我們台裏的女孩們聯係在一起,當然,這一點並不妨礙田總聰明才智的發揮,我們頻道連續三年廣告翻番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田總身邊並不缺少女人,他的這條短信又是什麼意思呢?是我敏感嗎?還是這條短信根本不是發給我的?可是從田總最近對我的種種曖昧態度……我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開會的時候,我仍然在想這個問題,想得神思恍惚,這無疑讓YOYO非常之得意。YOYO是我們欄目組新進的實習主播,上戲畢業,後台是什麼不知道。但能夠空降到我們欄目實習的沒有後台也是絕不可能的。說實話,我非常之厭惡這種沒有能力隻憑關係的人,因此,每次YOYO的活動策劃總會被我駁得體無完膚。雖然說她的想法很多時候的確很幼稚,但從某種角度來說那也隻是因為她缺少經驗,如果換了別人,我可能會換一個更加客氣的說法,但麵對YOYO我就是做不到。今天我破天荒一句話都沒有說,不但YOYO沒料到,欄目組的其它同事也沒有料到。會後,N多同事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倒弄得我有點哭笑不得起來。
回辦公室打開QQ,看到曉晴在上麵,忍不住和她說了這件事。曉晴是我大學同學兼閨中密友,以前也和我在一個電視台工作,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辭了職換到另一電視台當外景主持。我原以為曉晴會笑我神經過敏,沒想到她沉默許久後,在屏幕上卻打出了一句粗話:“媽的!”曉晴的反應讓我很奇怪。在我的不斷追問下,曉晴才告訴我,原來她也曾經收到過這樣的短信,隻不過當時她非常好奇地回了一句“想什麼?”,讓某人捅破了窗戶紙卻又被拒絕,結果在欄目組裏處處受壓製,一氣之下才辭職的。
“這死色狼,~!··#¥%……—*。”曉晴繼續在屏幕那頭憤憤不平,而我則吃驚於她的遭遇。我原以為和她是無話不談的朋友,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更讓我擔心的事情,那就是:明天田總回來,我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他呢?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想事情想得太費神,回到家坐沙發上沒幾分鍾就睡著了。等到被老公抱上床的時候,鼻子就已經有點不通氣。早上醒來,果然是頭重腳輕的重感冒。這倒也好,請個病假在家睡上一兩天,就不用再去想那個複雜的問題,落個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