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遠一直都覺得他的師兄和掬晚公主有著扯不斷的緣分,無論是小時候在陽春流芳書院的初遇,還是在霧雲山底,抑或是在皇宮。似乎總有一條無形的紅線,牽扯著兩人。而如今,他們是將此線斬斷,還是隱藏?他看了看麵前不經意間笑意流轉的人,似乎是後者。
“湘雲琉璃蓮花盞……想必,是晚公主給師兄的賀禮吧?”沒辦法,那笑容太刺眼,雲懷遠狀似悠閑的搖了搖扇子,刺激了他一下。
向庭軒也不惱,隻是放下手中花盞,慢慢說道:“弱水三千,這一瓢,我是取定了。”
“看來,這吉日還很遠呐!”雲懷遠神秘一笑。“現今宮內正著手修繕龍影宮,那向來是太子禦殿,當初隻有皇上身為太子時住過,如今……”
“父皇決心要立儲了。“向庭軒站起,望著有些空蕩蕩的書架,燭光拖著影子定定不移。“或者,父皇會退位,如果沒有逼宮的事發生。”
“沒錯,聖上如此明白的舉動,想必就是這個意思,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父皇是偏寵晚兒的,當初我和晚兒的婚約沒有幾人知曉,既然晚兒做了如此選擇,父皇就將李丞相之女賜予我,但又沒有說明時間,這是父皇的高明之處。可使我和六弟相互牽製。想必父皇定會找個時機,宣布他的決定。”
“左相李大人在朝堂地位向來處於中流,不曾對誰偏袒,這次聖上下旨賜婚,將左相的勢力駕於師兄這邊,看來,聖上是要在師兄和煦王爺之間選擇了。”
向庭軒重又回到書桌前,撫了撫琉璃燈。“即使沒有父皇賜婚,我也有我的辦法。”
雲懷遠點頭稱是,卻也有些涼涼地說道:“也是,師兄又不是第一次退婚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向庭軒一聽,皺眉,眼緊緊盯著他。
被他看得有些發麻,雲懷遠連連說:“行了行了,知道我們的晚妹妹魅力大了,軒王的心都在她那兒了。隻是,若是她等不到,或是萬一師兄必要娶那李容菀呢?”
“父皇是不會讓那樣的情況發生的。”向庭軒自信的雙眼熠熠生光,話音又一轉:“如果真發生了,我也不會容許。”
雲懷遠啪的一聲,將玉扇一收,正色道:“那我們就等待那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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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裏,日凰皇朝的帝王正在奮筆疾書,人雲明帝有雙識人的眼,看中一人就能將其能力發揮的淋漓盡致。隻是,此時那雙眼看起來有些青腫,顯然是長時間沒有休憩了。
懷安悄悄走上前,前一刻還在擔憂的臉此刻放鬆了許多。“皇上,這是掬晚公主命人送來的補藥。”當初晚公主走時並沒有留下出宮令牌,想來是為了今日。
果然,一聽是向晚送來的,明帝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眼托盤,說道:“這晚兒,擔心朕這把老骨頭作甚?”話裏雖是埋怨,但仍是拿起其中一顆“長相醉”。懷安欣慰的笑了,又有絲神秘的說:“皇上不想見見這送藥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