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的這個計策,風險很大,一旦被慕容樂知道了他的男人身子,不但性命不保,就連兩國之間都可能有戰亂來臨。女皇起初不大願意,又想不出別的辦法來,畢竟自己的親生女兒丟了,這事不太光彩,就算厚著臉皮與慕容樂拖出了實情。如果那個葉璿是自己的女兒還好,若不是,慕容樂完全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弄一個假的葉璿給女皇。今後那葉璿得到了女皇之位,慕容樂就等於同時擁有了慕容皇朝和胭脂國。
女皇不能冒著這樣的風險。為了確定那女孩當真是自己的女兒,女皇將自己的一滴血交給了木子,這血裏有種特殊的藥劑。是女皇遍尋高人得來的。若是血親之人,滴了血在裏麵,兩粒血滴會瞬間融合在一處。如果不是血親之人,兩滴血會各自為政,互不相幹。也難以融和到一處。
木子悄悄的收好了女皇的血液。又回到族裏交代了一番,當然,對族裏的說法,他是要出去辦事的。絕對不會說要去哪裏做什麼。安排好了,這才再次入宮,與女皇協商入宮的時間。
“還有兩個月便是慕容皇朝的慶典日。去年發生了那樣的事,讓慕容皇朝差點覆滅。這一次慕容樂要將慶典辦得更加隆重,屆時各國都會派出使者前往的。到時侯,我就把你作為禮物送去。你要記住,一旦你的身份暴漏了。朕也不能承認你的身份,朕隻能宣稱你是他國的細作,也剛好你原本便有齊國細作的身份。這點希望你能諒解。”女皇很抱歉的開口。她是女皇,要負責整個胭脂國的興衰榮辱,她不可以有一點行差踏錯的。
木子點頭,這一點他很清楚的,他這樣做完全是出於自願。從回到胭脂國之後,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葉璿,思念著那張溫柔可人得小臉,還有那雙清澈如水般的眼眸。這樣的女孩是應該被捧在手心裏珍愛的。而不是做個假太監,每天要和那些不男不女的人混在一處。每每想到這裏,木子的心便酸澀的難受。
一切準備就緒後,木子開始變裝,學習女子的神態,盡量讓外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好在木子的接受能力很強,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把女子的儀態學了個七、八分相像的。接下來便是等著慕容皇朝的慶典了。
怡紅院裏,葉璿從最後一次蠱蟲發作,用掉了最後一粒解藥之後。慕容樂便將辦公的地點搬到了這裏。任憑葉璿的如何勸說,他就是不肯離開怡紅院一步,除了每天的上朝之外,就連接見大臣都改到了怡紅院。
葉璿是打從心底裏感到窩心。有樂樂的如此相伴,即便渡過人生的最後一段日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慕容樂對葉璿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猶如剩下的半月,便是葉璿的末日一般。慕容樂很清楚,此刻的葉璿武功幾乎全廢,如果那蠱蟲再犯一次,她那麼柔弱的身子根本不能再承受下來。而等待著她的,就隻有死亡了。
慕容樂希望能在葉璿最後的時間裏,好好陪在她的身邊。至少讓她感覺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沒有太多的遺憾的死去。
慕容樂陪在葉璿的身邊,葉璿的心裏雖然很高興,卻有另外一樁事,讓葉璿的心裏泛起了嘀咕。打從慕容樂搬來之後,葉璿的耳邊再聽不到那如夢似換的聲音了。但她的眼前卻經常出現了幻覺,那幻覺都是些過去見過的人或者事。還有幾次她甚至看到了殺人的場景。
而她很清楚,那些場景裏的人是她從來不曾見到過的。隻是她葉璿沒有見過的。至於是不是含香這身體本尊的記憶,那就不清楚了。
葉璿開始懷疑是不是她的腦子出了問題。讓蠱蟲給嗑壞了神經。
就在葉璿的蠱蟲發作之後第七天,也是慕容樂搬來怡紅院居住的第七天。邊關傳來加急戰報,齊國與慕容皇朝之間的邊境線上,突然陳兵三十萬,這些兵都是齊國的。但齊國的將領卻讓人感覺出奇的意外。因為他長相和慕容皇朝的裕王殿下簡直是同出一轍。這已經不單單是相像的問題了。簡直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
齊國的將軍這個長得和裕王很像的人,自稱叫齊寰羽。他揚言,陳兵邊境沒有要犯境的意思。他不過是要演練手下的將領和官兵。這個消息被西山軍營的人第一時間傳回了慕容皇朝的國都。放到了慕容樂的書案上。
慕容樂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軍報良久,接著他揮退了眾人,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半天沒有出來。
第二天,慕容樂批了邊關的奏折:全軍戒備,不得輕舉妄動。
慕容樂這邊被那位齊寰羽弄得焦頭爛額。葉璿那邊也出了狀況。葉璿最近總感覺精神恍惚,睡眠的時間越來越多。似乎剛剛睡醒便感覺到困乏,接著又想睡覺。她雖然從不過問皇上的政務,卻聽值班的太監私下議論,說有個和裕王很像的人帶了齊國的大軍要攻打邊境。葉璿猜皇上的壓力一定很大。
葉璿向來很懂事的。知道皇上忙,就沒有纏著他,早早的睡下了。夜裏大約三更時分。葉璿耳邊聽到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聲音似乎是慕容樂回來了。她勉強睜開了眸子,撐起上半身,想要和皇上打聲招呼,說上幾句話。好歹也能讓皇上感覺到心裏溫暖些。
可她剛剛撐起了身子,便看到一個長相和奇怪的男人,那張臉猶如放大了一般,麵容扭曲,臉色蒼白,一雙眼睛也和死魚的眼睛差不多。葉璿驚叫了一聲,抬起一腳對著那張臉飛踹了過去。接著便聽見:“啊!”的一聲。那人被葉璿踹出了老遠,而那聲驚叫聽在耳朵裏卻是異常的熟悉。
“樂樂。你是樂樂?”葉璿馬上意識到是自己看錯了人。急忙跳起來去那人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
“你怎麼了?”慕容樂不解這是演的哪一出,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被踹了一腳。
“對不起,對不起!不對,應該是臣妾該死,哎呀,也不對,應該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皇上賜罪。”葉璿急忙俯下了身子,施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別說是禮了,就連那句話,都是透著蹊蹺的。慕容樂苦笑著搖了搖頭,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問安方式。葉璿再說什麼,他都不會感覺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