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及冠之後三年都沒有生出另外一個魂魄,那便去齊國,尋找齊王。”齊寰羽說道這裏自嘲的一笑,然後哀傷的一聲歎息。
“母妃過世之後,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便是我的母妃,可惜是我對母妃的冷落,讓她臨死都沒有得到我的一個笑臉。而母妃在臨死之前對我說過的話,讓輾轉反側了很久,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我,便是一個很叛逆很無情的人。我的眼裏,我的心裏都隻有我自己,我想到母妃說的要找到龍紋盒。
而那時候我對龍紋盒所知的,太少太少,於是我便發瘋了一般的尋找關於龍紋盒的消息,因為,我怕死,真的很怕啊!”
齊寰羽頓了頓,扭頭看了看葉璿,然後又再次笑了起來。
“想想真是可笑啊,我這大半輩子,不,應該說是一輩子,都是在打龍紋盒的主意,不是我要做什麼皇上,隻是因為,我怕死啊!”
“含香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我尋到的。我還記得第一天和含香相識的時候,她站在村口,那瘦弱的身子單薄的可憐,她的手臂上,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有些是抽打出來的,有的是用什麼東西燙傷的,除了那一張小臉還算水靈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
我還記得,那天的我正在為龍紋盒發愁,那時候我已經了解了龍紋盒的特性,那便是需要純潔的處女作為鼎爐溫養。處女這天下多的是,但能去偷走龍紋盒的處女便很難找到。
我正想著,便撞上了那可憐兮兮的含香。我本想發怒的,可當我觸及到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時,我的心忽然沒來由的軟了。
然後我便上前和她說話,問她為什麼在這裏。”齊寰羽的眼前瞬間浮現出那日與含香相識的經過。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站在這裏?”齊寰羽問。
“我叫含香,是爹爹要我在這裏要錢的,我要不到錢回去要挨打的。”含香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看著齊寰羽。
“你爹爹要你和誰要錢?”齊寰羽問。
“誰都可以,爹爹說,他沒有錢賭了,要是我要不來錢,爹爹不但會打含香,還會打媽媽的,打含香不要緊,可是不能打媽媽。媽媽好可憐的。都已經不能走路了,還要挨打,媽媽都好幾天沒有飯吃了,都不能動了。”含香說道這裏眨了眨眼睛,一連串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齊寰羽心裏一聲低歎,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懂事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父母這麼的狠心。
齊寰羽的心腸也是冷硬,他並不打算管這事。看著孩子可憐,從懷裏掏出來一點的散碎銀子塞到了含香的手裏,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他剛剛邁步,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邁出去的腳,又再次縮了回來。
他不是在發愁如何得到龍紋盒的麼,如果他現在開始培養一個女孩,然後交給她各種本事,到了他及冠之年,可以讓那女孩去宮裏偷取龍紋盒,那樣不就是萬無一失了麼,至於之後,直接滅了那女孩的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就算不滅口,收了她做妾,她一樣會守口如瓶的。
這個念頭幾乎是剛剛冒出來,齊寰羽便感覺到無限的光明,接著怎麼想怎麼感覺這個計策可行。甚至覺得一定不會有什麼錯處,因為他認為皇上一定會將龍紋盒交給女人保管,而他們提防的應該是女人,不太可能會提防太監的。如果讓自己訓練的女孩假扮太監,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齊寰羽想到這裏,轉身悄悄的跟著含香回了家。
含香幾乎一進家門,便聽到了那惡狠狠的吆喝聲,還有一陣毆打謾罵的聲音。那聲音很明顯的出自一個男人之口。齊寰羽在門外等了一會,那男人打的累了,拿著齊寰羽給的一點碎銀子,離開了家門去賭坊了。
男人剛走,齊寰羽便邁步進了院子,院子裏很簡陋,隻有兩間泥土堆成的土坯房。房子裏除了一個破鍋和幾個破碗,再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了。
進了屋子,迎麵便是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就如馬桶一般的臭。而屋子裏,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女人麵朝著裏,身上幾乎是一絲不掛的,隻有一件破衣裳稍微遮擋了那麼一下,女人的肌膚微黑,看上去還很年輕。而她的雙腿似乎已經沒有了,從大腿之下都是空的,隻有那一點的破衣裳擋了關鍵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