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戰邊境一個魔族因為兩界春宮之爭的話題,辯不過那巧舌能辯的仙族,一怒之下直接吞掉了那還在洋洋自得的仙族。
這件事掀起的風波可想而知,議和中斷,仙界失了信心,魔伽也失了耐心。兩族也即將再次兵戎相見。
可就在這時,一直對議和持反對意見的文楚星君為代表的老仙官一派站了出來,還是那一段說辭,說議和可以,但需得見魔族誠心。如之前一般的說辭。之前魔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今也必須放在心上。離葭箬清醒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必須得迅速解決了眼前的紛雜局麵。
於是他便同意了一群老仙官提出的見誠要求,同君華一同,輪回人界三世,為以前魔族犯下的罪孽消罪,待三世歸來後,再行議和之事。
三世生老病死,三世愛恨癡嗔,但於仙界不過匆匆三月。這也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應魔伽是魔族,入仙族輪回台,既損修為又耗魔息,且若是在凡世死亡,便是真的死亡。雖仙族設下禁製,若是仙魔兩族插手,必受反噬,但仍是危機重重,充滿不公。
這樣的要求,連椒勾都覺得過分。可魔伽同意了,他下凡之前,隻提出了兩個要求。
一是若他折損於凡界,仙魔按之前所約議和。
二是瞞著葭箬。
為何要瞞著她?聽到這裏,葭箬捏著酒樽,手心攥的生疼。椒勾見狀嗤笑了一聲,“怎麼?怕他在凡間惹一身情債回來?你不是恨極了他嗎?有姑娘幫你收了他你還不開心?”
“閉嘴。”葭箬閉了閉眼,她明白魔伽要求瞞著她一定不是為了去凡間踏紅塵一遭,可聽椒勾這麼說,她還是很難受。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然後呢?”撇開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緒,葭箬繼續問。
“哪有什麼然後。”椒勾笑了幾聲又飲下一杯酒,“不就是你醒了,明明擔心的不得了,然後在這裏死鴨子嘴硬。”
“是,我是死鴨子嘴硬,那又如何?你不同我一樣嗎?你同君華說過你歡喜他嗎?椒勾,有的時候就算明白自己的想法,卻是不能去做的。”
“你我當然不一樣。”椒勾端著酒杯瞧著葭箬,嘴角全是嘲諷,“你不去魔伽會死,我不說我還是君華名義上的妻子。你怎會同我一樣?”
“你怎知道他會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葭箬一把揪住椒勾的衣領,“你說啊!椒勾!你們仙族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椒勾!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眼眶裏湧起酸澀的感覺,葭箬將另一隻手裏的酒樽狠狠砸到地上,突然有些絕望。為何?為何自詡風光霽月的仙族,會一次次地做出這樣卑鄙的事?為何?
“害怕了?”看著葭箬的表情,椒勾臉上全是痛快的笑意,“葭箬,看你如此,我真是痛快。”
“混賬!”葭箬捏起拳頭,想狠狠地揮在椒勾臉上,可是還是忍住了。椒勾見狀笑的更暢快了,“怎的?為何不動手?我猜猜,是不是因為不過一世,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開心的都忘記怎麼揮拳了?”
凡界眾生的命運都是司命的命冊子裏匆匆幾句話,魔伽和君華的命運…
該死的。葭箬狠狠地罵了句髒話,捏住眼尾即將落的珠子,狠狠朝椒勾丟了過去,然後也不看丟沒丟中,捏了個訣就閃身離開。
椒勾沒有避開那砸過來的明珠,任那東西砸在臉上傳來麻木的痛感。她慘然地笑了笑,像失力般跌回地上,然後在案幾上摸著酒樽,再飲了起來。
“葭箬。”
“葭箬。”
她仰頭飲下一杯酒,眼尾也滑過眼淚。
葭箬,為何你就可以為被愛而苦惱?
葭箬,為何看你如此慘我卻還是如此羨慕?
葭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