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醫秦緩,求見秦王!”秦宮外,扁鵲領著二位弟子立於寢宮門外。
秦武王見扁鵲來了,內心有些欣喜,趕忙令人將他們領了進來。
扁鵲一進武王的寢宮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坐於金榻的秦武王,見他眼尾略黑,便大概知道是什麼症狀了
秦武王身高體壯,袒露著上身坐於金榻之上,其下便是一眾聽聞扁鵲大名前來觀看的大臣以及,李醯!
“扁鵲,本王今日與武士們進行舉鼎比賽,不慎傷及了腰部,您給本王醫醫,若是醫好,自然大賞於你,若是醫不好,你的名聲怕是會被我毀於一旦啊。”秦武王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頓地盯著扁鵲開口道。
扁鵲聽後,嘴角有些抽動,盡管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君主的兩麵極端,但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他先是作了一揖,微笑開口:
“大王說笑了,民醫本就無意在乎這些名聲,隻是那些曾經的病人感恩與我,也分享了一些康複經過,自然就把我傳的神乎其神,我的事跡不過是詮釋了什麼叫三人成虎罷了。”
扁鵲說到這,停頓了一刹,繼續開口。
“而貴國的李音西才是秦國的大醫,與他相比我自慚形穢。”
秦武王聽此,剛擺出的嚴肅神態刹那間便垮了下來。
“這個扁鵲…一句話便化解明裏暗裏的威脅,了不起。”秦武王內心歎道,眼神餘光看向座下的李醯,發現居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當即不禁濃眉一皺。
李醯似察覺到秦武王的目光,以為武王對自己刮目相看呢,頓時像隻高傲的白鷺挺起自己的胸膛,看向扁鵲開口道:“神醫請吧?”
雖然是這幅神態,但是內心卻嗤之以鼻,我沒有治好的,你怕是也無能為力吧,他認為武王的傷怕是隻能修養以達康複,不能一蹴而就,實際上很多病在多數人腦海中都是沒有立刻便能醫好的,李醯這種想法也不奇怪。
扁鵲點了點頭,走向秦武王。
“大王,可否請您俯與床榻?”
秦武王聽後招來一命宮女,由宮女攙扶趴於床榻之上,臉貼著榻麵向著扁鵲與大臣等人。
扁鵲行醫手法便是“望、聞、問、切”,但並不是每個病都需要這四個步驟,秦武王就是如此。
扁鵲從一進寢宮見秦武王就已經“望”過了,得知這是元氣缺失,陰陽失調的表現加之舉鼎用力過猛,外傷加內傷一起誘發這次病症,接下來就是“問”來驗證自己的想法了
扁鵲捋了捋幹癟零星的胡須,看向其後的子陽,子陽前進幾步貼近了扁鵲,隻見扁鵲對子陽悄悄說了一些什麼。子陽聽後有些詫異,瞪著眼睛看著扁鵲。
“師傅,真的要這麼問?”子陽有些緩不過神。
扁鵲看著子陽的樣子,神秘的笑了笑,點下了頭!
子陽先是向周圍作了一揖,秉著相信師傅的心態開口了。
“大王的病我們可以治好,而且是藥到病除,馬上見效!但在這之前要問幾個問題!”
“噝~”
話音一落,四周便是傳來無數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扁鵲還真是狂妄啊,居然馬上見效,他不怕死嗎?”
“無知者無畏,武王殺伐果斷,如若不能立刻見效,怕是讓他走不出這秦宮。”
底下臣子除了最初那位向秦武王告知扁鵲到來的那位大臣,其他幾乎都是冷笑陣陣,無一看好。
李醯聽後臉色也是一青一白,若是醫不好那當然很樂意看到,若是醫好,豈不是讓他在秦國也能如魚得水?那就賭他醫不好,醫不好無法翻身!
“大膽莽醫!你…”
“聒噪!”
李醯話才說到一半,便被秦武王打斷,李醯臉色漲紅悻悻閉嘴。
“請問!”秦武王麵無表情,冷冷開口。
子陽見場麵有些攝人,暗暗擦了擦冷汗,硬著頭皮開口:
“請問,大王有幾位妻室,而妻室姿色如何?”
頓時,場麵異常安靜,落針可聞,這問題,竟然問的如此私密!
“大膽!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李醯率先打破沉默,緊跟著便是士兵湧進來的金屬聲。
“慢!”秦武王喝到!
他臉色此時也是青白交替,但是隻要有可能馬上治好,私密一點又何妨。
“神醫越玩越大了哈哈哈哈,莫不是以鮮血辱我贏氏?!”秦武王最後一句仿佛是吼了出來,意思是,其實是不能立刻治好卻誇下海口,侮辱他贏蕩;但秦武王實則是確認真偽,朝野之上無玩笑可開!
“大王莫急,若是食言,當血濺當場!”扁鵲也隱隱有了血性,但卻是慢悠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