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接過紙袋,轉身恭恭敬敬地遞給了小小:“您的東西。”
從紙袋的份量上,小小還真猜不出來是什麼,紙袋太輕了,總讓人有一種這是空紙袋的感覺。
那個惡魔男……應該沒這麼無聊吧?
“我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吧?”接過紙袋以後,小小試探地問了這麼一句。
天使點了點頭,道:“先生不喜歡常有客人前來叨擾,我猜,您應該不會再有機會來了。”
好,很好!小小在內心長舒了一口氣,這個鬼地方,她是再也不想來了。
於是,賓利車載著小小,又一路飛馳回了s大。
在小小離開後,天使給那個備注“大boss”的家夥發了條回信:先生,事情已經完畢,還請您放心。
“明明先生就在房間裏,為何您要……”那個高大男人不解地問道。
天使漫不經心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枚枯葉,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投向了別墅的二樓,像在確定著什麼似的:“一切都是先生的意思,我哪敢自己做主。”
別墅二樓的窗戶上,映著一個寂寞的人影,在天使的目光投來之際,人影晃了晃,消失在了一片綠色爬山虎之中。
天使自言自語著,開始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可惜了,我的小先生。您現在還太年輕,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一如風中的葉子,搖曳隨擺,再有實體感也終究是死亡的藝術,總有一天會折現成人心裏的孤獨啊。”
總有這樣的人,喜歡詩情畫意,說話非要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高大男人雖然聽不懂天使在說什麼,卻已經習慣了自動過濾掉那些聽不懂的成分:別的不問,隻要這個事情是那位先生安排的,那就一切都順理成章,沒有任何疑問了。
小小回到寢室,這才發現手機裏接收到了一條新消息,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不過確是條空白的短信,就好像是手機裝在口袋裏,忘了鎖屏,不小心蹭到了發送鍵一樣。
小小恨恨地回複道:“為什麼要扣留我的吊墜?那天我在你家的浴室裏找了十幾分鍾都沒找到,就是被你扣下了對不對?”
對方並沒有答話。
“不說話?好,你不說我就替你說,你這個人就是無聊到極品,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所以你天天吃飽撐了逗人玩,你不尊重女人,也不尊重你自己,仗著自己有點臭錢就為所欲為,你還算是個人嗎?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接二連三地指責,字裏行間的憤懣,無論是什麼,對方都沒有回應,這再次成功把江小小氣了個半死。
這枚吊墜是小時候那個把她溫柔到了的男孩子送給她的臨別禮物。
其實當年這枚吊墜還不是吊墜,隻是一枚長得很像縮小版五毛硬幣的遊戲紀念幣,溫柔男從那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也再沒有男孩子像那個溫柔男一樣對她。
小小離家讀大學的那年,把這紀念幣穿了個孔,當成了護身符一般,天天掛脖子上,一來是紀念那份溫柔,二來……也許是得了“每天晚上不盯著這枚硬幣就睡不著”的病吧。
目睹失而複得的東西,更讓她感慨人生的多災多難,連沒有生命的東西也無法幸免。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應該把悲憤化作動力,要麼去瘋狂大吃一頓,要麼去玩命工作幾天,等身體和精神統統累到一個極限的時候,大腦就會啟動“遺忘”模式,暫時把這些不愉快的事情給封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