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小深知自己目前的處境,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擺出村頭二傻子式的笑容,企圖“萌混過關”。
“啊哈哈,不、不好意思啊,你們繼續,我去上個廁所……”
“站住。”黎優白一把拽住了江小小病號服的領子,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回來,繼續瞪著她,“沒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準去。”
女人聳了聳肩,重新戴上了墨鏡,起身準備走人。
江小小搓了搓手,繼續尬笑。
黎優白這個人,發起火來還是蠻嚇人的嘛!
雖然有錯的,是她江小小……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偷聽啊……
可話說回來,剛剛那個情況,他們倆吵得火藥味兒十足,她不偷聽,還能咋的?不管什麼時候醒過來,都會被當作偷聽已久吧!
“黎先生,這小姑娘若是知道了點什麼不該知道的,對你我都不利,還希望你能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了,別留麻煩。”
得,人家這話啊,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要殺人滅口的前奏。
黎優白冷笑一聲,說:“馮女士的意思,看來是要我把人關起來啊。”
江小小慫得瑟瑟發抖,眼神討好地偷瞄著門口那位,可那位居然朗聲一笑,推門就去了,壓根沒想管她的死活啊。
此時此刻的病房裏隻剩下了江小小和黎優白,氣氛中名為“尷尬”的成分,在名為“安靜”的催化劑催化之下,急劇地增長著。
江小小嘴角抽搐,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坐在床沿上,晃蕩著兩隻赤裸的腳丫,一聲不吭。這個人吧,就不能做錯事,一做錯事呢,就特別容易陷入被動的局麵,等下萬一人家黎優白來一句“因為你偷聽我們講話,所以我要你以死謝罪”,她該怎麼辦?
以她的個性,怕是還真會整塊冰凍豆腐撞死自己吧。
還好,黎優白並沒有說這麼可怕的話,畢竟是千萬人的男神,再怎麼說人性中都有點善良,也不會對她江小小下死手……
“你毀了我今天的見麵會,耽誤了我一天半的工作,現在又窺探了我們公司的機密,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江小小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背後一涼:還說善良!還說不下死手!照著這話的意思,黎優白把她拿去按斤賣了都賠不起他的損失啊……
“見麵會的門票,據說在正式入場的時候已經上漲到了五位數,全場人數大概在一千二百人左右,活動半路出事,而我送你來醫院,未能如約完成目標,按照公司一貫的賠償製度,最少要賠付百分之八十。至於我的工作呢……”
黎優白似乎很享受在不聲不響之中殺人於無形的過程,特別是當他看到江小小越來越抖的身軀,就忍不住要繼續整她:“我的工作就沒什麼了,隻是耽誤了拍戲的進度,導演那邊不太好交代罷了,最嚴重的啊……是你偷聽我們的談話,這可是商業機密,你知道……”
“停!別說了!”江小小感覺自己腦子裏管事兒的弦開始有要炸裂的趨勢,話吼出口了,才覺得很失禮,又蔫蔫地接了一句,“我……我沒那麼多錢賠你……”
這三條罪狀,無論哪一條,她都無力承擔啊!
黎優白撿了條小板凳坐下,斜靠著病床的護欄,好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