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城的總部距離s市有兩個半小時的飛機要坐,如此看來,這才是黎優白不太高興的原因:他並不喜歡趕路。
以往的活動都有她跟著,今天這麼大的活動,他反而不讓跟了,這讓助理有些不解,也不知道黎優白到底在想些什麼。
當然,最讓助理困惑的,是黎優白偷偷給墨湖傷患捐錢的行為。
不是說她心眼兒黑,這圈裏的藝人做慈善,大多都有所圖,就算不圖個好名聲,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吧?
你看,完全可以炒作一波善良人設,上一上熱搜榜吧?咱們這位主子倒好,不僅不想炒,還特別叮囑了要深藏功與名,簡直了。
到機場的時候,助理從後備箱裏取出了一小小的行李箱,交到了黎優白手裏:“你會用得上的,我都已經給您備下了,祝您一路順利。”
兩個小時後,預備接程的車輛已經等候在了m市位於郊區的機場外。
娛城的韓老板親自前來接人,這場麵不細說也可知是聲勢浩大:豪車是不必多說,最凶的是一眾排的黑西裝保鏢,個個都是骨骼驚奇的類型,一身腱子肉是標配,滿臉橫肉更是無善相。
可謂百米開外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殺氣。
韓老板呢,就站在眾保鏢的最裏側。
他戴著副小墨鏡,倚靠著半開的車門,粗短的手指上掛滿了金晃晃的戒指,夾著根煙,吞雲吐霧間,精明的目光已在走出機場的人身上打量了數個來回。
論說個人愛好,那韓老板的愛好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單一,籠統概括就倆字:錢。
這是有錢人當中比較俗的那一類,有錢就豪車名表大別墅統統來一遍的那類,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對錢的熱愛表現得直白又誇張。
黎優白剛剛走過出口,便瞧見了接機的眾人們。看到這架勢,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又很快將這分嫌惡收了起來,溫文爾雅地笑著,道:“沒想到晚輩還有這等的榮幸,能勞煩娛城的老總親自來接機。”
“哈哈,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我們的優白盼來了。”
韓老板大笑著,將煙遞給了手下,又摘了墨鏡別在上衣的口袋上,自己獨身朝著黎優白走了過來。
眼前的男人,與黎優白印象裏的“韓老板”,已有了很大的區別。
年過半百的韓老板,身形幹瘦得像一副骨頭架子,縱使穿了一身牌子昂貴的西服,看起來仍鬆鬆垮垮,無半點精神可言。要命的是,他曾經標誌性的大方臉盤,現如今也雙頰凹陷,皮肉下垂,看起來已經十分不成樣子了。
然而,縱然身體狀況看起來極其不佳,他那一雙似鷹般犀利的眼睛,倒是顯得越發毒辣了。
“優白,一路辛苦了。”韓老板拍了拍黎優白的肩膀,道,“我們這才幾年不見,想不到當年的小優白,如今已經獨當一麵,成長得這麼出色了。”
韓老板的眼底裏,是藏不住的喜悅,而那份喜悅,倒也不像是商人看自己的貨物,反而有點長輩對小輩的惜愛之意。
黎優白客套道:“韓老板過譽了。”
他並不喜歡別人如此親昵,卻也不是不可以耐住性子去周旋,權當是身在戲中,還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