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哪裏會知道陳與希想不想吃燕窩呢?與他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時候,倆人是常常點外賣來著,可那不是香辣就是麻辣,全是平民式小吃,根本不涉及燕窩鮑魚啊!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江小小才能明白,看似平易近人的校草,其實與她的差距還蠻大的。
上流社會的人,總是要比她這種平頭百姓接觸的世界更廣一些,上層人下到下層來“體驗生活”,那是隨時都可以回去的,可像她這樣的下層人,恐怕一輩子也不能知道上層人的世界吧。
現在,陳與希終於醒了,江小小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你小子醒了,就讓你親自來應對你家的三姑六姨吧,完成了使命的我,要準備去吃飯睡覺打豆豆啦……
“江小小你去哪?”
走到門口了,江小小才意識到,陳與希傷了的是腦子,不是眼睛……
不僅沒有傷到眼睛,甚至眼神還變得更好了有沒有!
幾十人開外一眼就盯中了她江小小有沒有!
“江小小,你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陳與希已經撐著被褥坐了起來。
他支開了陪護他的傭人和親戚,將江小小拉到了自己身邊,兩個人相對而坐。
江小小大概猜到他要興師問罪了。
哎,說起來,她也不知道為啥,自己要去理會手機上那種一看就像詐騙的陌生信息,還真傻乎乎地打個車到那個廢棄車場。
然後,她就被那群守株待兔的小年輕抓住了。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
所以……
“江小小,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歡黎優白了?”
陳與希開口,說了江小小所有設想之外的話。
他的眼神很清澈,處在繃帶之下,卻依然明亮。這雙眼睛裏,帶著某種叫江小小害怕的熱烈,導致她不敢多與其對視,隻得慌忙避開。
可他卻不讓她避開。
陳與希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反身推倒在了床沿邊上。
“你知道嗎,我有多少次想像現在這麼做!”
江小小下意識地就想反抗,卻又顧忌到他纏著繃帶的右手,便不敢輕舉妄動了。胸口劇烈地跳動著,呼吸變得很艱難,她告訴自己“你不喜歡陳與希”,卻沒辦法抵擋陳與希與生俱來的親和力,魅力。
說到底,他能成為s大的校草,最重要的一項資本,還是這張長得十分好看的臉。
於是,她隻能低垂著眼瞼,盡量冷靜地聽陳與希說話。
“但是我一直沒有這麼做。就是和你同住賓館的那一晚,我也沒有這麼做,我覺得不能強迫你——至少在你忘記黎優白之前,我不能。”陳與希低語著,眉頭漸漸擰緊,“他有什麼好?他又為你做過多少?這麼久以來,他留給你的隻有痛苦!”
“不,不是!”還是下意識的,她開始忍不住反駁。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打算什麼時候才忘記他?”
“我……”
咄咄相逼之下,必然不會有什麼好的答案,亦或者說,發自真心的答案。
被人逼著去遺忘,遠比被人逼著去銘記更困難。